乔梁这话将赵南波吓了一跳,心想乔梁总不至于怀疑李达清的死跟黄定成有某种关联吧?
乔梁看到赵南波的反应,拍了拍赵南波的肩膀,“南波同志,我没有任何怀疑黄定成書记的意思,但李达清毕竟是前市班子领导,不管他是不是因为意外死的,这都不能算小事,应该跟黄定成書记汇报一下。”
赵南波闻言点头,他看出乔梁这话多少有点言不由衷,不过和黄定成汇报下这事也是理所应当,赵南波也就没再追问。
两人交谈了一会,乔梁又在现场转了转,想起一事,乔梁问道,“南波同志,你们的人有没有跟李达清的家人聊一聊,了解一下情况?”
赵南波点头道,“那肯定有的。”
乔梁立刻又问,“他的家人有提供什么特别的信息吗?”
赵南波摇头道,“那倒没有,至少从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没有的。”
乔梁道,“南波同志,让你们的人不妨再跟李达清的家人好好聊聊,看能不能再挖掘出点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听到乔梁这么说,赵南波心想乔梁看来是铁了心怀疑李达清的死并不是意外,这着实让赵南波颇为纳闷,毕竟乔梁自个也说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和证据,偏偏乔梁又好像笃定李达清是死于他杀。
乔梁将赵南波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又道,“南波同志,这事要多辛苦你们市局的办案同志了,把案子查得细一点,不放过一丝疑点,这也是对死者负责。”
赵南波闻言道,“乔市長,谈不上辛苦,这本就是我们分内的工作,而且从对案子负责的角度来说,这毕竟是关系到一条人命,再怎么严谨对待都不为过。”
乔梁笑道,“好,听到南波同志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在现场呆了好一会,眼见确实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乔梁也就先行离开,办案毕竟不是他所擅長的,他只要跟赵南波提出自己的疑问就行了,李达清的死是否真有隐情,如果连市局的专业刑侦人员都没能查出啥疑点,那光靠他一张嘴是不能随便给这事下定论的,而若是有任何一丝疑点,乔梁相信不用他多说啥,赵南波也会让办案人员深挖彻查。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晚上,在林江大酒店的专属包厢里,黄定成和陈利一起吃着晚饭,随口和陈利说起自己下午从市局那得到的汇报,“陈利,李达清这货死了。”
陈利闻言,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黄哥,李达清死了?怎么死的?”
陈利一连两个发问,脸上震惊的表情溢于言表,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拿眼偷偷瞧着黄定成,见黄定成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身上,陈利这才悄然松了口气,说明黄定成这会只是随口说起,并不是在试探他什么。
黄定成自然不知道陈利因为心虚的缘故,这会一脑门子都是小心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听市局那边说是清早晨练的时候意外坠河死的。”
黄定成说着咂了咂嘴,“这货也是吃饱了撑的,这么冷的天还跑去晨练,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瞧瞧,一不小心把自个的小命都练没了,他要是躲在被窝里睡懒觉,现在可不就还活蹦乱跳的?唉,真是应了那句话,阎王让你三更走,绝不留你到五更,这人的寿命好像真有点是天定的,谁能想到李达清会这么个死法。”
陈利干笑道,“黄哥,这李达清一看就不是个長寿之人,之前我看他的面相,就觉得他这人的命数不太好,您瞧,他先是被降级免职,现在又死于这种意外,这分明就不是有福之人啊。”
黄定成听得笑骂道,“陈利,你他娘的还会看命?你跟我这么久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本事,来,你给我看看,看我的命数如何。”
陈利讨好地笑道,“黄哥,您还用看啥啊,您这天庭饱漫地阔方圆,这一看就是贵不可言的面相。”
黄定成听得直咧嘴,尽管知道陈利这是拍马屁,但架不住黄定成听了心里高兴,笑道,“陈利,我看你以后去大街上摆个算命的摊子,说不定也能赚个糊口钱。”
陈利凑趣地笑道,“黄哥,那我明天就去试试,要是能赚到钱,我明晚请黄哥您吃大餐。”
黄定成笑着指了指陈利,“好,我等着。”
两人说笑着,黄定成想到之前还曾一起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李达清就这么死了,不免还是有些唏嘘,“这人的命啊,说金贵也金贵,说不值钱也不值钱,你看这李达清,都还来不及享受退休的生活,就这么一命呼呼了,这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人啊,还是要活在当下,学会享受当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