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榕笑出声音来。
周岩的年薪上百万,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哪里至于被他做的汤给吸引。
郑榕知道,晏珩就是看他情绪一般,故意说这逗他开心的。
只不过这男人素来寡言少语,给人一种淡漠的感觉,完全不像会开玩笑的样子。
所以才会连刚才这故意逗他开心的话语,听起来都特别真。
听到郑榕笑了,晏珩就继续道,“我啃鸡肉时还把嘴给划破了。”
恰逢红灯停下。
“这么严……”郑榕转眸过来,声音戛然而止。
晏珩倾身凑近,修长食指按在下唇的右边,指尖微微用力,将下唇碾平了,让唇上那被鸡骨头刮出来的伤口,清楚显露出来。
嘴唇因为受指尖按压的力度而变得比周围的颜色浅些。
郑榕定定看着晏珩这个动作。
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他忽然凑近,做出这个动作,是怎样的……撩拨和冲击吗?
郑榕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明明没有喝一滴酒,在这一瞬间,却有了一种……昏昏欲醉的错觉。
郑榕庆幸自己一滴酒都没有喝,否则在这样的画面之下,再被酒意一催。
他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吻上去吧。
郑榕的眼神短暂愣怔之后,很快回过神来,他挑挑嘴角,“怎么,要哥哥给你掐个十字?”
“掐十字只对蚊子包有用吧?”晏珩疑惑道。
郑榕的手就伸了上去,在晏珩脖子上一个红红的蚊子包上掐出个十字来。
“嘶……”
这突然袭击让晏珩嘴里抽着气,但他却连一寸都没有躲开,近乎逆来顺受。
郑榕看着他,心里会忍不住想,是不是……是不是自己刚才就算亲上去,他也会像这样近乎逆来顺受的,一寸都不躲开呢?
“就说你是去喂蚊子的。”郑榕道。
红灯转绿,车子开了出去,“回去给你擦药。”
“嗯。”晏珩过了一会儿,侧目问了他一句,“榕哥,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郑榕笑了笑,“挺好。”
沉默几秒之后,郑榕低声说了句,“我在想,我一直这样的态度,对凌秩是不是不太公平。”
听到郑榕这话,晏珩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不会。”
速度快到郑榕都有些诧异,总觉得人工耳蜗和人类的听觉,可能会有或多或少的时间差。
谁能想到他竟是连一秒钟犹豫都没有。
“嗯?”郑榕哼出个鼻音来。
晏珩道,“你这样的态度,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不公平。”
晏珩清楚郑榕的过往。
也就更加清楚,在整个事件里,郑榕是最无辜的。
名苑已经就在前方,郑榕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在地下停车场冷色的光线里,郑榕声音平静,或者可以说是冷静的。
将之前在老宅的事情说给晏珩听,包括和父亲的那些对话。
“……我爸老了。”郑榕道,“凌秩也只比我爸小四岁而已,也已经不再年轻。可能因为我自己年纪也一天天大了,就越发能感觉到这个。”
郑榕将车子在车位停下,但停下之后,他没个动静,没解开安全带,没下车,依旧坐在驾驶位上。
他不动,晏珩也就没动。
“我知道你担心我是不是觉得自责。”郑榕低声道,“我也不是自责,我只是觉得,用在对他们的怨怼上的时间……太可惜了。”
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