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泥石流他竟然去了!”
“他一个聋子!泥石流他都去了!脑袋都开瓢了!他就算再欠你的,这么多年对你言听计从,也该还清了吧?”
晏苍说出这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深呼吸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还挺明显。
郑榕眸色暗沉,没有说话。
只将那条烟递给面前两个晏苍的保镖,让他们拆给他。
郑榕叼上一根之后,保镖又赶紧给他点了火。
郑榕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大团烟雾。
“真稀奇,当初因为你们失职,导致他失聪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过他。”
“这次你这么心疼?究竟是老了老了终于良心发现了,还是因为觉得这次反正不是你们的责任,所以可以张口就来?”
“晏叔,你还挺宽以待己,严于律人的啊。”
如果晏苍将这种关心,放到晏珩面前去表达的话,晏珩会不会相信不好说。
但郑榕?被忽悠不了一点。
他太清楚晏苍是个什么东西了,令晏苍焦虑难受的,从来不是晏珩的受伤,而是晏珩的失控。
一个小儿子从来就没拿住过,而这个自以为能一直拿住的长子,也开始渐渐脱离掌控。
对于一个控制狂型父母来说,这种控制权的逐渐丧失,加上日益年迈,各种buff一叠加,焦虑自然就冒上来了。
晏苍似是被郑榕看穿了点透了,声音里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郑榕!你现在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不就是挟恩图报吗!”
“你别说你对晏珩没有想法!你绝对有!你就和你爸一样!是个见不得人的二椅子!”
郑榕的目光不变,但慢慢的,嘴角勾起来了,表情甚至显得有几分邪气。
他又慢慢吸了一口烟。
“我有啊。”郑榕眯着眼睛,承认了。
“我也不怕明着和你说,我想法多着呢。你管得着吗你?”
晏苍差点被他这话给气死,也是风光过体面过的,直接被郑榕给激得……
“干林娘!郑榕!也难怪你妈得癌!”
直接连粗口都爆上了。
“得癌都不告诉你!还要我儿子去帮你处理!你个废物点心!你也就在我面前能逞逞嘴皮子了!”
“你在你妈那儿连个屁都不敢放!也难怪她当初那么揍你,怎么就没把这报应给揍死呢!”
晏苍显然是气疯了,越骂越难听了。
郑榕停顿了几秒,才不疾不徐道,“我和晏珩之间的分工就是这样的,你看我这不是来对付你了么。”
“你也不用说我妈的风凉话,就你这么个爱生气的架势,也不远。”
“你妈了个……”晏苍还没骂完,郑榕已经挂了电话,朝着名苑里走去。
两个保镖还在后头喊道,“郑总,您的烟!”
郑榕只是抬起手摆了摆,“给你们了。”
回到家里,郑榕其实想过要不要真的去晏珩那‘哭一鼻子’。
以前他有点什么总是忍着忍着,就是因为不想让晏珩为他担心。
可现在,想法似乎渐渐有些变了。
喜欢的人担心自己,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但思前想后,想到晏苍话语里的那些内容。
郑榕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算了,还是明天之后再说吧。”
翌日,郑榕准备去见母亲,刚到名苑门口,就被拦下了。
这次倒不是什么不速之客黑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