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我扶着学走路的他，抱过走不动的他，牵着他，一起长大。三十年了，人生三分之一都和他在一块儿。”
“所以我和他的情况，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烟雾模糊了郑榕的目光，但依旧能看到他眼神里的认真。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确定关系的过程，或者说仪式感。不然的话，和以往又有什么不同呢？而且……”
郑榕嘴角勾了勾，“而且我想给他仪式感，我就是不想委屈他。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要让他受什么委屈。”
“好了，不许再说了。”李曼挂起了蒙娜丽莎的微笑，“你再这样下去，我以后标准对齐了，还怎么找对象？”
“宁缺毋滥，好好赚钱。”郑榕咬着烟笑道。
里头老乡抓鸡捆鸡的速度还是可以的，不多时便左二右二的，拎着四只捆好的鸡出来了。
又再进出了几趟，把郑榕要的都准备好了。
“谢啦。”郑榕转钱给他。
“小郑客气啦！吃完了下次再来！”
一个月的时间，郑总已经成功打入群众内部，从郑总变成了小郑。
小郑准备好了乖乖爱吃的鸡鸭鱼，还有一只嗷嗷乱叫攻击力极强的鹅。
然后踏上了回江城的路。
郑榕心情挺好，一路都哼着歌。
拨了个电话给凌秩，“我今晚回来吃饭嗷。”
凌秩那头应该是在工作，开会还是啥的，听到郑榕这话，他低声对秘书说了句，“休息十分钟。”
然后就起身走出办公室去。
凌盛集团的高管们，倒是很适应凌总这种有可能会中途出去讲电话的情况。
毕竟给顶级恋爱脑打工，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
“回来了？”凌秩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远眺外头景色放松着眼睛，明明觉得看得挺清楚的。
但刚刚看着平板上的PPT时，又有些模糊。
凌秩抬手捏了捏鼻梁，“自己开车回来？早说我让人去接你啊，开那么一路，不够辛苦的。”
“这有什么辛苦的。”郑榕笑道，“我回来就直接回老房子去，今晚咱们就在那边吃。”
凌秩：“行。我打电话让杨姐做你喜欢的菜。晏珩来吗？”
“不来。”郑榕嘿嘿笑了笑。
凌秩顿时明白了，“惊喜呗就是。”
郑榕又嘿嘿，“你敢说你明天没给我爸准备惊喜？”
凌秩压低了声音，“我悄悄和你说，你别告诉他。”
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一下子就让郑榕很是好奇，“你干什么了？”
凌秩道，“我订了一艘游艇送他，没让他知道，知道了他肯定不让我花这个钱。”
凌秩声音里难掩高兴的情绪，“之前一直没到，后来又喷漆啊什么的，正好赶在七夕之前交船了。”
郑榕轻叹了一口气道，“比浪漫谁能比得过你啊，你说你这么搞，我这拉着一车鸡回来给惊喜的都成什么了？”
凌秩笑了起来，素来冷峻的声线，笑起来倒是非常爽朗。
但片刻后，他停了停，低声对郑榕说了句，“榕榕，我最近眼睛不太看得清。”
郑榕脸上的笑容落了下去，“怎么回事？去看医生了吗？”
“还没呢，我觉得就是老花眼了吧。”凌秩轻轻叹了口气，“我没告诉你爸，回头我找个时间去看看就行。”
“总以为自己还年轻呢，其实也老了啊。”
听着凌秩这话，郑榕心里略略有些不太舒服。
又忍不住想起了父亲生日的时候说的那话，听到的那些凌秩内心里的悲观。
“别这么可怜巴巴的。”郑榕道，“不想让我爸知道，那就我陪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