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屋的草药味儿,实在呛得很,一般人还真闻不惯。
“它原是肉体凡胎,生生被喂出灵性,又不勤加修炼,难怪会伤成这样。”
“还学会敲门了,有长进啊。”
凌霄表现得十分欣慰,见长生并无异样,便起身和重明离开了房间。
“最近你总是漏夜出门,直到天亮才回来,今天怎么有空在店里待着?”
“我见识少,从未来过海城,想看看夜晚繁华罢了。”
重明的回答挑不出错来,可凌霄一个字都不信。
“凌老板肩上的伤已然大好,应该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吧。”
“当然没忘,走吧,去我房间。”凌霄弯眉一挑,径直上了楼。
重明来小酒馆也有半个月了,他还是头一次进凌霄的房间。
屋里除了一张床之外,放眼望去全是符篆古籍,全然看不出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没想到凌老板这么刻苦啊。”
“我资质平庸,当然要勤奋一点咯,不然连我都要被你数落了。”
凌霄盘腿坐在床上,朝他扬了扬下巴。
“说吧,要怎么做?”
“还请脱掉外套。”
重明说罢,自己先脱下了上衣。
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身上几处浅浅的疤痕反倒增色不少。
凌霄深吸一口气,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然后缓缓脱下外套。
杏色薄衫下是一件小吊带,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包裹地恰到好处。
重明立马看向别处。
到底是男女有别,房间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暧昧的旖旎气氛。
他的耳根瞬间泛红,一直延伸到锁骨。
“得罪了。”
重明掏出一条纱巾蒙住双眼。
凭着刚才目测的距离,盘腿坐在了凌霄对面。
他掌心上下合十运功调息,调动周身之力于丹田。
凌霄紧闭双目,突然觉得身体被一股暖流笼罩。
紧接着便似有千万根小针扎入肌肤,又麻又痛。
而且那小针似乎还在一点点往更深处蔓延。
每多一寸,就更疼一分。
重明察觉到凌霄气息不稳,便道:“这是你自己的地盘,不必强忍着。”
“少废话,我撑得住。”
凌霄早就查遍了有关玉灵的古籍,想要将玉灵从活体剥离,必得承受肤裂骨碎之痛。
现在这点疼,还不算什么。
重明睁开眼,透过纱巾隐隐约约能看到凌霄痛苦的表情。
“刚才我无意中看到你誊抄下来的剥离玉灵之法,既然知道后果如何,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你只身一人从昆仑到南省,只有一块古玉和你作伴,我虽贪财却也不夺人所爱,既然有办法还给你,那我一定全力配合。”
“纵然你有不老不死之身,可如有万一伤及根本,你就会像普通人一样衰老病死,你不怕吗?”
重明透过纱巾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他好像一直都看不透她,就像此刻一样。
“怕,我已经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别人变得不一样了,周围的人都会老会死,而我被当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孽。”
或许是触及尘封已久的伤心事,凌霄的痛苦又加重了几分。
她尽力平稳内息,可声音还是止不住颤抖。
“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日复一日的活着,可见惯了生老病死,我也会害怕自己会有死的那一天。”
重明看着她越来越痛苦的表情,竟然中断了施法。
刹那间,凌霄身上的刺痛全然消失。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重明,“怎么了?哪里出错了吗?”
“今日乃黑道日,诸事不宜,改日寻个良辰吉日再说吧。”
重明匆忙下了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停手。
“欸,你等等!”
凌霄欲起身抓住重明,可她身子发软,竟然直接朝重明扑了过去。
幸好重明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两人此刻几乎是坦诚相见,身体触碰在一起的瞬间,犹如浑身过电一般。
好巧不巧,这时封离急匆匆推开了门。
“凌老板,你在……吗?”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顿觉心脏碎裂。
重明没理会封离,只稳稳扶住凌霄,巧妙地用身体挡住在了她的身前。
“你现在不宜劳累,先把衣服穿上。”
他拿起薄衫披在了凌霄身上,然后摘下眼前的纱巾,转身冷漠地瞥向封离。
“封先生不知道进门前要敲门吗?”
“我敲过门的,兴许是你们在忙,没有听见。”
封离极力平复心中怒意,他没资格生气,更没资格对凌霄的生活指指点点。
凌霄火速穿好衣服,两只手捂住两颊试图降温。
“对了封离,你不是送杨小姐去医院了吗?”
“嗯,已经安顿好了,不过我在医院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三个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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