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陆商秋回到后院更是心事满怀。
突然,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响起,吓了陆商秋一大跳。
“谁?”
“商秋,是我。”
听到沈如意的声音,陆商秋立马将她拉进了屋内。
“母亲,你怎么来了?”
沈如意拉着女儿的手一同坐下,眉眼间尽是担忧和不忍。
“你父亲今日找我聊了你的婚事,你和封离是怎么想的?”
“封离喜欢的另有其人,他不会真的同意娶我的。”
“那你呢?你愿意吗?”
沈如意见陆商秋不愿回答,忍不住落下伤心的泪。
“对不起,都是母亲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和星野的事,你父亲当初就不会勒令你嫁给星野,而今也不会强迫你嫁给封离。”
陆商秋抬手为沈如意擦去泪水。
“母亲,我们在父亲眼里从来都是随时可以抛起的棋子,大姐二姐和玄英就是前车之鉴,这不能怪你。”
“可如果你违背你父亲的意思,我担心他会像对待苍灵和玄英那样对你。”
说到这儿,沈如意惊恐不已,哭得更凶了。
“大姐终究是他的亲女儿,即便现在被囚禁起来也不会真要了她的命。更何况现在我对他来说,可是有大用处的。”
“什么大用处?商秋,你可别吓母亲。”
“母亲不必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紧接着陆商秋将珍珠耳环放在了沈如意的手心。
“这对耳环是父亲送你的,你可千万别再送出去了。”
沈如意惊讶不已,“这耳环?我不是给?”
“白星野落了一枚在睦居,另外一枚被他卖掉了。是凌小姐他们将耳环寻了回来,还救了白星野一命。”
“星野他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如意急得直落泪,陆商秋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
“他不知为何要跳湖寻死,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凌小姐正派人看着他呢。”
“说到底,他也是因为我才被害到如此地步的,我果然是个灾星。”
陆商秋急忙将沈如意抱在怀中,一遍一遍地安慰道:“这都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这母女二人紧紧相拥,看上去陆商秋更像是一位智谋深远的母亲,沈如意却像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站在门外偷窥的二人看着这一幕,竟也觉得压抑无比。
“见了这沈如意三面,每一次都是以泪洗面,她不断的否定自己,甚至划伤自己,她的抑郁之症可不轻啊。”
凌霄很难想象沈如意在陆家经历了什么。
但她清楚,这一切都与陆厚朴脱不了干系。
“陆商秋答应与我们联手,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为了她的母亲。”
重明狐疑地盯着凌霄,“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沈如意和白星野有私情的?”
凌霄抿抿嘴唇,轻手轻脚地拉着重明回到前院。
“那日审问白星野,我就发现他提到陆商秋时眼中完全没有深情,而陆商秋提到白星野也只有惊慌和警惕,真正相爱的人不会对彼此这么冷冰冰。”
“可仅凭这一点也不足以说明白星野爱的人是沈如意吧。”
“这就多亏陆商秋的话提醒了我。”
“什么话?”
重明低头凝视着凌霄。
那双能令妖邪畏惧的眸子,此刻竟柔情似水。
凌霄对上他的眸,朱唇一张一合。
“她说,望向爱人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此刻,她仿佛也能从重明的眼中,感受到那潜藏的情意。
只是重明的双眸太过深邃,她看不清更看不透。
凌霄深吸一口气,将视线移到一旁的花丛,径直往前走。
“不过,我最终能确定沈如意和白星野有情,是因为白星野屋子里那一地的画像。”
起初凌霄先入为主的以为,那些画像画的是陆商秋。
并且陆商秋的容貌和沈如意相像,凌霄也并没有将画像和沈如意联系起来。
但后来她仔细回想沈如意的装束气质,似乎更符合画像中的美人。
尤其是她注意到沈如意佩戴的耳环十分眼熟,明显和那对珍珠耳环出自同一时期。
“综合以上几点,我才将两个看似不可能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观察入微,胆大心细,陆厚朴遇上你这小捉鬼师怕是要栽大跟头了。”
重明的欣赏之色毫不遮掩。
凌霄笑着戏谑道:“那也比不上重明大人技高一筹啊,你不也早就察觉道陆厚朴图谋不轨了吗?”
“他既想除掉你我,又想得到你手中的东西,所以才以傀儡试探,这倒不难猜。”
“不过,陆厚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么狠心,看来他不止是因为陆苍灵擅长傀儡术才囚禁她。”
“诡玉摄人心魂,道心一旦动摇便会中招。陆厚朴将这园林设计的富贵无双,一景一物都暗含招财之意,可见已经着了道。”
重明万万没想到守玉人也会被诡玉蛊惑。
他终究是低估了诡玉的阴邪的之力。
若陆厚朴已经和邪修沆瀣一气,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回了客房。
凌霄见重明神色凝重,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了,至少现在陆商秋已与我们联手,只要她说服沈如意,我们兴许就能找到离玉藏匿的位置了。”
“但眼下还有件要紧的事,必须你亲自去做。”
重明眸光一转,将目光对准了封离所在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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