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他们发现这溪流远比想象中深得多。
木筏子破开水面，尾部荡起层层涟漪。
凌霄回头看了眼绿得发黑的水面。
似乎在涟漪旁有几圈不正常的波纹。
她取下背包，拿出一支小瓷瓶。
拔下塞子后把一圈粉末倒在了木筏子四周。
很快粉末撒过的地方因被水浸湿而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水里的东西最喜欢来阴的，这粉末能令水里的生物迷幻沉睡，渗入湿木头中就会让靠近木筏子的东西变得晕晕乎乎的。”
“哦，这样它们就没办法对我们不利了。”
凌霄笑着点点头。
这还是她为了方便下河摸鱼，特意和清奉道人学的。
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找清奉道人报仇的路上。
木筏子随水游了许久。
凌霄再回头时，已经不见了那种奇怪的波纹。
他们暂时是安全了。
不过溪流越来越宽，两侧的山峰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高耸。
刚才还能依稀看到太阳，现在连光亮都快没了。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纠结这个问题，就面临了一个更难的抉择。
转过一个大弯后，前方的溪流被一座高山从中间劈开。
重明和长生立马停下。
“这该怎么选？万一两条溪流通向不同的地方，最终也没有汇合的话，选错了岂不是白白耽误功夫。”
“长生的疑虑不无道理，重明，你比我们都熟悉野外，我们该走那条路，全听你的。”
“你就不怕我选错了吗？”
“不是连谛听都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吗？我相信你的判断，而且就算选错了也是天意，不会怪你的。”
“天意”这个词从凌霄的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别的意味。
重明没再多说什么。
他站在木筏最前头，两只手作剑诀分指左右两边。
顷刻间，两团火球破水而出，飞速在水面上滚动向前。
直至到了岔口的位置，左边的火球瞬间熄灭，而右边的火球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往里前进。
重明见状抬手收势。
“所以，我们该往右边走？”长生疑惑地问道。
“不对，该往左边。”
凌霄和重明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
“可是那火球刚到左边就立马熄灭了不是吗。”
“尸鬼山的灵气越往腹地越旺盛，右边的火球没有熄灭，恰恰说明右边是无人争抢之地，所以才能任由那火球来去自如。”
“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往左边走也会遇到很多麻烦？”
封离立马抓住了重点。
凌霄点点头。
“嗯，而且越往里的东西越不好对付。”
“可那个清奉道人不是才起死回生吗？她能有这样的本事去到尸鬼山腹地吗？”
“清奉道人的修炼方式与邪修几乎一样，更别说她现在拥有红娘子的身躯，哪怕飞进去也是极有可能的。况且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必然不会甘心只在外围汲取灵气。”
“我与你想得一样，尸鬼山虽然凶险万分，但区区一只小虫子，只要藏匿得够好就不会被其他妖物盯上。”
重明的猜测总能和凌霄不谋而合。
“既然没有异议了，那我们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