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瞥了重明一眼。
“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聊聊，借一步说话。”
“请。”
重明轻轻拍了拍凌霄手，让她不用担心，随后和酆都大帝走到了十米开外。
“说吧，什么事？”
“上回你和天命人来此，我曾带她去往三生石，你可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你们走后，我发现了一副画。”
酆都大帝将画放在了重明手上。
那正是凌霄在三生石上看到的画面。
一双幽暗鬼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持画之人。
凌霄的丹青不算顶尖，她所描绘出来的东西远不及当时亲眼看到的恐怖。
重明一秒就认出这是当时凌霄画的画。
他赶忙将纸折起来。
“你给我看这幅画，是何意？”
“这是凌霄画的，对不对？她在三生石上看到的东西其实是……”
“够了，不必往下说了。我和她朝夕相处，最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再说你当初不也设下重重关卡试探她吗？现在又来怀疑她？”
“重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护犊子。况且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哪儿看出我怀疑她了？要是我真想查她，就凭这幅画足矣。”
“那你为何叫我过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凌霄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既然她是古玉认定的天命人，那必是在上头那儿过了明路的。我担心以上头那几位的做派，会把凌霄当枪使。”
酆都大帝的声音压得极低，在重明听来却震耳欲聋。
“按理说，我已是酆都大帝，不该妄议上头的决断，但凌霄是个果敢聪慧的女子，她若不是天命人，或许能过得安逸自在些，这样好的女子不该白白枉死。”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护她周全。”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
十分钟后，重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凌霄身边。
“你们聊完了？”
“嗯，不过是损了我几句，还特意把我叫走，这人真是无趣。”
“那我们尽快回阳间吧。”
凌霄看得出重明心里藏着事，但他不愿主动提起，凌霄也不好追问。
“对了，酆都大帝呢？他怎么不见了？”
“他公务繁忙先走了，我知道回阳间的路，走吧。”
重明说着率先往前走。
在凌霄看不到的地方，他将那幅画仔细叠好，放进了口袋里。
三人回到阳间后，马不停蹄地往海城而去。
一连四日披星戴月，几乎没有在路上多停歇。
终于回到熟悉的小酒馆，凌霄缓缓打开门。
“没想到任务没完成之前，还有回来的一天。”
“你先前遭到反噬，又接连奔波了好几日，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赶紧去休息。”
“重明说得对，我去小酒馆好好打扫一下，再给你做些好吃的。”
长生轻车熟路地打开灯。
正准备拿扫把，却发现一个圆滚滚的身体在吧台后面鬼鬼祟祟的。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