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强看着柳采薇强忍着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小时候。那时候他总喜欢跟在姑奶奶身后，看她给院子里的老人们送饭送药。随着年岁渐长，那份懵懂的情愫也渐渐化作了敬重。
“对了，”柳培勇一边给柳采薇夹菜，一边问道，“在山海明珠集团工作还习惯吗？”
“挺好的，”柳采薇一边回答，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大哥的脸色，“正好能和我的课题结合。”
“咳咳。”柳培勇轻咳一声，目光和蔼地看着女儿，“采薇啊，你在山海明珠工作这么久，应该对季阳有更深入的了解才对。”
柳采薇抿了抿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果盘边缘。她当然了解季阳，了解得太多太深。那个男人霸道专制，却又不失温柔，总是能轻易撩拨她的心弦。
“作为企业家，他确实很优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年纪轻轻就把山海明珠集团做到这个规模，能力确实出众。”
柳晨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说他最近在布局教育产业？”
这句话让柳采薇心头一跳。作为TOP软件集团的首席技术官，她清楚地知道季阳的野心远不止于此。那个男人想要的是整个数创教育领域的话语权。
“是有这方面的计划。”她谨慎地回答，“主要是职业教育这块。”
“不止如此吧？”柳晨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听说他已经和沪江大学谈妥了合作，要共建新校区。”
柳采薇一愣，她没想到侄儿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些都是公司内部机密，连她这个首席架构师都是最近才知道的。
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柳培勇端起茶杯，目光在女儿脸上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采薇，你和季阳...接触得多吗？”老爷子状似随意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柳采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和季阳的关系，说清楚吗？那些暧昧的眼神，若即若离的试探，还有那个差点擦枪走火的夜晚...
“工作上的接触比较多。”她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毕竟我是首席架构师。”
柳晨强在一旁冷眼旁观，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他早就看出小姑和季阳之间不简单，否则以小姑的条件，怎么会甘心做一个普通员工？
“小姑，你觉得季阳这个人怎么样？”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柳采薇猛地抬头，对上侄子探究的目光。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连忙端起茶杯掩饰尴尬。
“他...很有能力，做事雷厉风行，对下属要求严格。”她斟酌着用词，生怕说漏嘴。
“就这些？”柳晨强步步紧逼，“没有别的感觉？”
柳采薇的手指微微发抖，茶水在杯中晃动。她知道侄子话里有话，但她不能说，不敢说。那些不为人知的情愫，那些难以言说的心动，都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最深处。
“采薇，”柳培勇适时打断了这个令人不适的话题，“你在山海明珠工作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她如释重负，“工作很有挑战性，同事们也都很照顾我。”
“那就好。”老爷子点点头，“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拼命。”
柳采薇心中一暖，父亲的关心让她鼻子发酸。她何尝不知道家人的期望？但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女孩了。
夜色渐深，柳采薇找了个借口告辞。隐在灯光昏暗的通道中，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晚的谈话让她心绪难平，那些被刻意掩藏的感情似乎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她决定去操场跑步，用运动发泄这些烦躁的情绪。夜风拂面，跑道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柳家老宅内，气氛却愈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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