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迈步向长椅走去。柳采薇正坐在那里生闷气，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自从诸葛雨获得副研究员职称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郁闷，眉头紧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想什么呢？”季阳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柳采薇转过头，樱唇微启正要说话，却发现季阳的脸色有些阴沉。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乖乖站起身跟着他并肩而行。
“是公司出事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别打听不该打听的。”季阳语气冷淡，目光直视前方。
柳采薇撇撇嘴，心里却在琢磨他的反常。平日里这人总是笑眯眯的，说话也温柔，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公司出了什么大事？她偷偷瞄了眼季阳的侧脸，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副研究员能在教工食堂吃饭吧？”季阳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讽刺。
这话像根刺，狠狠扎在柳采薇心上。她强压下不快，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小雨是终身制实名编，待遇和副教授一样。连河畔的分房都能赶上，67平米呢。”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酸溜溜地补了一句：“小雨运气真好。”
季阳瞥了她一眼：“你才21岁，23岁就拿到了博士学位。随便搞个成果，副研究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彻底点燃了柳采薇的怒火。她停下脚步，攥紧拳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随便？搞个成果？”她咬牙切齿，“你知道基础数学有多难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天才？”
季阳一脸困惑：“很难吗？我给小雨指点的时候，也就是随手一点。”
柳采薇气得说不出话来。若是别人说这种话，她早就转身就走。但偏偏是季阳，她还真没法反驳。这个男人的数学水平深不可测，能随手指点出诸葛雨那样的思路，至少也得是她养父那个层次的人物了吧？
想到这里，柳采薇突然泄了气，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是说，小雨运气好，遇到了你这样的指点。”
“你也想要我指点？”季阳挑眉问道，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柳采薇眼珠一转，突然解开发卡，甩了甩如瀑长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她冲着季阳眨眨眼：“怎么求呀？”
季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见他呆住，柳采薇更来劲了。她歪着头，嘟着嘴，用一种极其撩人的语气说道：“季同学，你指望老师能怎么求你？”
“柳采薇！”季阳咬牙，“你这是犯规！”
“明明是你先撩我的呀。”柳采薇向前倾身，香风袭人，“怎么，你可以撩我，我就不能撩你？”
季阳僵在原地。这个女人的杀伤力太强了，从发丝到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看过资料后，他更明白柳采薇的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