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应了声“好的老师”，挪到了汇报位上。投影仪的线不够长，每次汇报都得坐这个位置。他打开电脑，却一时语塞。屏幕上显示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混乱。
经过一夜发酵，话题完全跑偏了。公告下面变成了各大高校的互撕大战，评论区乱成一锅粥。有人在谈论学校排名，有人在争论专业实力，甚至还有人扯到了食堂伙食比较。
谢松看着屏幕上纷乱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他是老一辈的商界精英，虽然明白必须拥抱新时代，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让他头疼不已。
他偶尔也萌生过提前挂挡的念头，可又舍不得这个位置。现在的网络就像个没有主持人的茶馆，人人都能说，人人都想说。专家的话语权在逐渐减弱，这让他感到些许不安。
“那小子的回复在哪？”陈华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让苏默直接飞升到3187层。
“公司得设专人管论坛了。”陈华叹了口气，“现在的网络...我是真看不懂了。”
这不是谦虚。即便和季阳站在一边，他也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原本他还觉得这个环节不太可能成功。以前的宣传战靠纸媒和电视，影响认知至少要几周时间。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那个电视台主播女友总念叨，现在纸媒记者的活轻松多了，直接追着网络新闻跑就行。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这个趋势确实无法阻挡。互联网正在改变信息传播的方式，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会议室里的人看着季阳的回复，都露出莫名的表情。
“谢老先生的胸怀，让我们年轻一代叹为观止！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学到了！学到了！”
这回复看似褒扬，实则阴阳怪气，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谢松冷笑一声：“学到了？这菜鸟还得继续磨练！”他承认季阳聪明，但商场拼的不是智力。最聪明的人都在京大复交的数院里，商场更重要的是耐力和情商。
“这小子...确实失态了。”吴毅摇头，眉间写满不悦。正经的商战被搞成了网络撕逼，这种当面吵架的方式让他很不适应。
“这...怎么回？”陈华摸着下巴，一脸为难。大家都明白季阳这回复什么意思，但要回应却很棘手。
季阳帖子下的回复五花八门：有说他话里藏刀高明的，有说他对前辈不敬的，有说他太婉转该直接开骂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杂的声音让这些精英们无所适从。
“算了不回复了。”吴志强叹气道。他觉得越回那位季总越来劲。
谢松也觉得季阳的回复太低级，但轮到未来回复又很为难。这些网友就爱看热闹，盼着双方开战。而且正如陈华分析的，季阳是80后领军人物，网络是他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