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强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好一个算无遗策！这是要换掉他了？
“老师，究竟什么情况？听说山海明珠集团在做税管机？”陈华开门见山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不急，待吴总监处理完手头事再议。”谢松摆摆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容我再耽搁片刻，部分数据还得再确认。”吴雨薇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依然在键盘上飞舞。
陈华喝了口水，往椅背上一靠，抬眼凝视着头顶，一副谁也不想理的样子。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诡异。
吴毅看着这一幕，心里暗笑。这个陈华还是那么沉不住气，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从进门就不看吴志强一眼，哪还有之前想巴结储君的样子？
不过...这种性格也挺好，起码够真诚。让他来接掌这把交椅，似乎也不是不行。
“小墨，”吴毅转向一旁的苏默，“安排早饭吧，大伙都饿了。”
谢松原本想说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吃饭，可转念一想，熬了一整晚，肚子确实空得发慌。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陈华紧皱的眉头，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两年前选择支持吴志强时，谢松心里门儿清。那时候国内的品牌商都不堪一击，把吴志强这头笨猪摆上去，自己就能在投资领域大展拳脚。可如今的形势却让他坐立难安。
市场上突然杀出一条过江龙，而且这条龙太过凶猛，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这种局面下，吴志强这个棋子已经不够看了。
谢松的视线在陈华和苏默之间来回游移。陈华上位是必然的选择，至于苏默，虽然火候还差了些，但和陈华搭档倒也说得过去。更重要的是，苏默这人心高气傲，绝不会甘心永远屈居陈华之下，到时候自己正好可以从中周旋，让这两人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相互制衡。
早餐很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稀粥，配上几样小菜，本该是让人食欲大开的搭配，可此刻却显得格外寡淡。
吴雨薇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翻看手中的财务报表。她纤细的手指在数字间游走，眉头越皱越紧。
“山海明珠集团八月单月销售收入十六点五亿，”她放下手中的报表，“毛利三点九亿，算完成本开销后，利润总额三亿。考虑到承接TOP团那八十多亿的亏损，他们短期内都不用缴纳企业所得税。”
谢松听得脸色铁青，手中的馒头被他捏得变了形。该死的钱博文！按照百分之三十三的企业所得税率计算，这八十亿的亏损额，相当于白送了季阳二十六点四亿。
不过转念一想，居然能补上这个大窟窿，也确实是季阳的本事。只是这个认知并没有让谢松好受多少，反而让他更加烦躁。
“单月利润总额三亿，”吴雨薇继续说道，“而且这还不是他们的巅峰数值，恐怕连一半都不到。”
谢松的拳头在桌下攥得发白。这些本该是属于他的！税管机市场有多大的利润空间，他再清楚不过了。相比现在的市场规模，这简直就是在开创一个全新的市场！
当初要不是在钱博文那儿压价压得太狠，哪里轮得到季阳什么事！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谢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