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答是：“TOP太大了，横跨各大行业，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活下去，至于产品定位，还在规划中。“”
钱婉婉脸色微变，她确实忘了这段话。手中的笔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在记事本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墨迹。
季阳继续说道：“所以，政务机和税管机，正是我们求生的第一步。”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千钧。
“年轻人的市场固然重要，但企业要先活下去，才有资格谈理想。这就像一个人，要先填饱肚子，才能去追求诗和远方。”
他的目光在钱婉婉脸上停留了一瞬：“况且，谁说政务机就不是为年轻人服务？现在的年轻人，难道就不能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吗？”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笑。有记者甚至开始点头附和。
钱婉婉咬着嘴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问题，反而给了对方一个完美表态的机会。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水，笔记本的边角被她捏得有些变形。
网络直播间里，评论的风向也在悄然改变：
“好像说得有道理...”
“确实，企业不可能一步到位。”
“而且政务机的市场确实很大，能赚钱才有资本做其他产品。”
“这个回答水平可以，实在又有远见。”
会议现场，季阳并没有就此收手。
他看着钱婉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刘记者，我记得你上次采访完之后，好像住院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得钱婉婉浑身一僵。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笔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听说是意外摔伤？”季阳继续说道，声音依然温和，“真是遗憾，不过现在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钱婉婉死死盯着季阳，这是在警告她吗？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但季阳的表情依然温和：“希望下次采访时，你能更仔细地回顾一下过往的对话记录。毕竟，记者的职责是还原真相，而不是断章取义。”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记者都感受到了这句话背后的寒意。有经验丰富的老记者已经开始悄悄收拾东西，他们太清楚这种场面意味着什么。
而网友们却并未察觉这层暗流，还在热烈讨论着：
“就是，先把钱赚了，再来谈理想。”
“不过还是期待山海明珠能尽快推出年轻人用的电脑。”
“楼上的，急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
季阳望着钱婉婉，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这位记者的提问，确实代表了不少网友的想法。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几分，记者们都屏息等待着他的回应。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季阳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我明白你的担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山海明珠集团不是我的玩具，更不是游戏。”
记者席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正在快速记录，有人则举起相机对准了他。
“你们知道我接手TOP团后面临什么吗？”季阳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记者，“半年亏损八十亿，净资产直接变成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