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赵满福,此刻正好好地坐在椅子上,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气息已然平稳了不少。
看到萧君临进来,老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就跪了下去,老泪纵横。
“老奴,谢世子救命之恩!”
“一把年纪别折腾了,起来吧。”
萧君临快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重新按回椅子上。
老赵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满是担忧地开口:
“世子,那日之事,太过凶险,那出手之人……”
萧君临的目光锐利:“你感觉如何?”
老赵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地说道:
“深不可测!那人若想杀我,只需一招,最多两招!
但他当时目标只指殿下,只是将我重伤。
而且……当日三皇子也在,他却只是将其震晕,并未伤及分毫……”
萧君临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不想伤了姜战……”
放眼整个京都,有这种实力和顾忌的,不多。
要么是万贵妃的人,怕真杀了皇子不好交代,要么……”
他没有说下去,但老赵已经懂了,一张老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比纸还白。
要么,是那位高居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
“世子!”老赵的声音都在颤抖,嘴唇哆嗦着:
“伴君如伴虎,您……您一定要万分小心啊!”
“我明白。”萧君临的眼神愈发坚定。
今日的死亡威胁,征西老将军的力保,都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在这个吃人的世界,唯有自身的强大才是根本。
他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快到足以将所有威胁都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挑了挑眉问道:
“对了,老赵,你上次昏死过去之前,嘴里念叨着何况何况,你到底想说何况什么来着?”
提到这个,老赵的老脸竟罕见地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咳,老奴是想说……世子您误会老奴的月俸了。”
“嗯?”
“老奴……老奴的月俸,从来不是从账房支取那几两银子。”
老赵的声音越说越小,像蚊子哼哼:
“老王爷在世时,给了我一块令牌,我每个月都是自己去王府的私库里取的……所以……老奴其实……挺有钱的,我在外宅子不少。”
萧君临先是一愣,看着老赵那窘迫又憋屈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冲散了库房内所有的阴霾与凝重。
……
夜。
书房内,烛火通明。
萧君临独自一人,正对着一张白纸,似乎在梳理着这两日得到的所有情报和各方反应。
一阵香风袭来,拜月公主月清儿推门而入。
她换下了一身素服,穿着一身火红的西域长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我们,谈谈吧。”
月清儿开门见山,直接坐到了萧君临的对面。
“谈什么?”
“我们的婚事。”
月清儿目光灼灼,没有丝毫女儿家的羞涩:
“今天你也看到了,有人想让你死在封王大典上,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萧君临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所以,你想退婚?可以。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向你父皇解释,一切责任在我。”
“退婚?”
月清儿嗤笑一声,挺了挺饱满的胸脯,一脸傲然地反问:
“萧君临,你看不起谁呢?
我们西域女子,一旦认准了一个男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陪着他一起闯!
想让我临阵脱逃?做梦!”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逼近萧君临,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是想告诉你,我堂堂西域公主,总不能一直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你家吧?
我不要面子的吗?”
萧君临被她这一连串的操作搞得一头雾水:“啥意思?”
月清儿俏脸微红,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她深吸一口气:
“我的意思很简单!”
“后天,我们就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