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施琅,这个人太特殊了。
他曾是郑芝龙的部将,降清后,又随郑成功反清,最后因与郑成功有隙,家人被杀,才再次降清。
这样一个人,反复无常,朝中不知有多少人弹劾他,认为他不可信。
康熙凝视着承祜,沉声问道:“为何是他?给朕一个理由。”
承祜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儿臣以为,用人当用其长。论熟悉台湾海域,无人能出施琅之右;论水师战法,他经验丰富,远胜我朝诸将;论收复台湾之决心,他与郑氏有血海深仇,必会全力以赴。”
“至于其忠心……”承祜微微一顿,抬起眼眸,直视着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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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自有君临天下、驾驭百僚之威。施琅是雄鹰,是猛虎,但只要缰绳握在皇阿玛的手中,他便只能是我大清最锋利的爪牙。”
“用其才,安其心,制其行。只要皇阿玛信他,给他平台,他必将为我大清,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
康熙怔住了。
他发现,承祜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原本对施琅的那些许疑虑,在承祜这番条分缕析、又充满信任与魄力的剖白下,竟烟消云散。
这孩子,是真正地理解他!
“好……说得好!”康熙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
“用其才,安其心,制其行!说得太好了!”
他绕过书案,走到承祜面前,双手扶住他尚显稚嫩的肩膀,虎目中精光四射。
“朕,就依你所言!”
他转身,厉声喝道:“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连滚带爬地进来。
“传朕旨意!”康熙的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府邸,“授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着其即刻整顿水师,预备进取台湾!所有粮草军械,福建总督、巡抚,必须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嗻!”
梁九功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康熙看着眼前的承祜,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承祜的头顶,就像一个最寻常的父亲,对着自己最骄傲的儿子。
“祜儿,你,长大了。”
承祜抬起头,迎着康熙的目光,像他小时候那样:“儿子即使长大了,也是皇阿玛的儿子,永远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一怔。
又听承祜继续道:“若是皇阿玛开恩,儿臣也想和施琅一起去战场,儿臣不想做纸上谈兵的空壳。”
“胡闹!”康熙一听,立刻呵斥道,“你如今才几岁?”
承祜本来也没想现在就去,闻言立刻道:“那过几年儿臣长大了就可以了?”
康熙:“......”
这臭小子,还挺会钻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