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哀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焦土的气息。
福冈藩的武士们引以为傲的防线,在这跨越时代的降维打击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半个时辰的炮火准备之后,海面再度恢复了诡异的平静。
登陆的时候到了。
中军大帐内,巴特尔与一众将领早已披挂整齐,摩拳擦掌,只等太子一声令下。
然而,承祜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传孤的命令,巴特尔率蒙古左翼为先锋,自西侧登陆。满洲八旗主力由都统哈梵率领,为中军主力,正面强攻。胤礽……”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同样身披铠甲,脸上难掩紧张与兴奋的弟弟身上。
“你,跟在孤的身边。”
“大哥?”胤礽一愣。
不只是他,所有将领都愣住了。
“殿下,万万不可!”哈梵第一个跪了下来,声如洪钟,“您是万金之躯,国之储君,怎可亲冒矢石!这登陆战最为凶险,末将愿为殿下前驱,死而后已!”
“请殿下三思!”众将齐齐跪下。
承祜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脸庞。
那张脸,糅合了少年与青年的俊美,线条精致得如同神祇最完美的造物。
可那双本该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却深邃如渊,不见半点温情,只有一片足以冻结灵魂的漠然。
“别的战场用不上孤,但这一战,孤必须亲自上。”
然后承祜看向胤礽,语气稍缓,“书本上的战争,你看得太多了。今天,孤带你亲手翻开,用血与火写成的那一页。”
言罢,他戴上头盔,只留下一双冰冷的眸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船舱。
胤礽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手心满是冷汗,但胸中却有一股热血在疯狂冲撞。
他知道,他不能退缩。
这是大哥亲自为他上的,最重要的一课。
登陆艇冲上博多湾的沙滩,厚重的挡板猛然砸下。
“杀——!”
巴特尔一马当先,挥舞着他那柄标志性的弯刀,如同一头冲出牢笼的猛虎,第一个杀上了滩头。
他身后的蒙古勇士与八旗巴牙喇们发出震天的咆哮,如同黑色的潮水,向着岸上残存的敌人汹涌而去。
承祜与胤礽,就在这股洪流的中央。
承祜没有骑马。
他手持一柄狭长的御赐佩刀,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一般精准。
他没有像巴特尔那样大开大合地冲杀,他的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
刀光闪过,便是一道精准而致命的血线。
一名挥舞着太刀冲上来的福冈藩武士,喉咙处甚至来不及喷出血雾,便僵直地倒了下去,眼中还残留着看到承祜那张脸时的惊艳与错愕。
承祜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反手一刀,又将从侧面偷袭的一名足轻的长枪从中斩断,刀锋顺势划过对方的胸甲,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就像一个在舞台上起舞的死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感,却又高效得令人发指。
鲜血溅在他的玄甲上,很快便隐没于那深沉的黑色之中,只有偶尔飞溅到面甲上的几滴,才为他那神祇般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妖异的艳色。
胤礽紧紧跟在承祜身后,心脏狂跳。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白刃战。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耳边凄厉的惨叫声、眼前刀光剑影的残酷景象,无一不在冲击着他过去十几年建立起来的认知。
“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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