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取几壶酒来。”
男子望着星垂上挂着的一轮明月,一颗心仿佛被捏紧,他只想好好的大醉一场。
“主上,你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谁伤了你?”
“取酒来。”
男子冷了脸,花娘子不敢多言,急忙去取酒。
碰到秦六,花娘子不免多问一句,“究竟谁伤了主上?”
“是个刺客,不过是刺杀的虞小姐,我没追到。”秦六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花娘子拍拍他的肩膀就把美酒送进去。
月色渐深,一曲相思弹得缠绵悱恻,他听的怒火旺盛,只将酒壶砸翻,“谁弹的曲子?”
“主上,是我。”
一身雪白长裙的女子推开门,怀抱琵琶,素净的小脸不施粉黛,一双美目顾盼倩兮。
“你别胡来。”花娘子拉住她。
月娘回头淡淡看她一眼:
“我只想给主上弹弹曲,让他消愁。”
花娘子看着在屋里,不一会儿,曲子就变了,变得高山流水。
一首接一首,男子醉倒在窗边,月娘手指弹出血仍不停歇,她望着男子的面容,心底只觉得满足。
只要能这样近近的陪着他,便已足够。
他在她的心里,从不曾变过,一直都是那个光风霁月的顾小郎君。
一连几日,顾小郎君流连风月楼,夜夜邀月娘弹曲品茗的消息就传遍整个京城,甚至他上朝都有人调侃他好福气,得月娘那样的美人相伴左右。
顾沉骁也不解释,一味含笑以对。
这日,他下朝又要回风月楼,却被魏王叫住。
“顾沉骁,有没有空和我本王吃茶?”
“王爷相邀,岂能拒之。”
他坦然的踏上魏王的马车,同他来到一处茶楼。
“旁人都说美人在侧,好不逍遥,本王却不这么认为。”
顾沉骁默不作声,他转着茶盏,“王爷想说我是长情之人?”
“难道不是?”
魏王哼笑一声,“想当初,因为顾府出事,你对本王有些误解,但在朝堂之上,掌控生杀大权的是父皇,他容不下你们顾府,章大人弹劾他,也不过顺水推舟,如今,章府已没,本王和你之间并非仇深似海,只要你愿意襄助于本王,本王愿助你得偿所愿,赢得美人心。”
“王爷太瞧得起我,如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寺卿,京城高官大员数不胜数,我也不过仰人鼻息而已。”
“即便他抢你心爱之人,你也愿意帮他?”魏王皱眉看他。
“茶喝罢了,王爷,我就先告辞了。”
他将茶盏放下,起身从容离去。
魏王看着一口未动的茶水,一扫袖,所有茶盏被甩在地上。
“不识抬举,申伶,找机会把她抓来见本王,本王倒想看看,他究竟在不在意她。”
从屋顶翻进来一黑衣女子,腰间挂着一把弯月刀,她双眼如冰,抱拳道:“主子,她躲进宫里,属下会尽快寻找机会。”
“宫里,本王倒是有法子,你下去吧。”
魏王摆摆手,一个念头冒出。
自那日被刺杀起,虞昭绾就以绾给太后缓解头疾为由,搬进宫里。
宫里有御林军护卫,料想刺客也不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