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尘轻轻拍了拍江小满的肩膀。
江小满顺势就倒在了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蹭了蹭。
“逸尘,我不想动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撒娇的小猫。
“那就别动了。”周逸尘的声音很柔和,“我去打点水,咱们洗漱一下就睡。”
“嗯。”
他小心翼翼地把江小满安顿在炕上,让她靠着被褥,然后起身拿起了那个崭新的搪瓷盆。
院子里的自来水池旁,周逸尘接了半盆水。
水龙头里出来的水冰凉刺骨,但他感觉不到丝毫寒意,身体里温热的气血自行就抵消了这点凉气。
他端着水盆回到屋里。
江小满正迷迷糊糊地看着炉火发呆。
“来,洗把脸。”周逸尘把盆放到炕边的地上,拧了一把热毛巾递给她。
“哦。”
江小满慢吞吞地擦了把脸,冰凉的毛巾一激,人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周逸尘也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把水泼到了院子里的下水道。
屋里没有电灯,只有炉子里透出的暗红色光芒,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壁上。
周逸尘脱掉外衣,上了炕。
土炕被烧得滚热,躺上去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舒展开了。
江小满也跟着躺下,很自然地滚进了他的怀里。
被子是他们从京城带来的,虽然不厚,但两个人挤在一起,加上身下热乎乎的火炕,一点也不冷。
黑暗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像是擂鼓。
周逸尘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体有些僵硬,呼吸也乱了。
他低头,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嘴唇。
江小满嘤咛了一声,整个人都软了。
回京城的这些天,两家大人都在,他们最多也就是拉拉手。
现在,这个小小的西厢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干柴遇上了烈火。
没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压抑而又动人的声音,与窗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渐渐吞没了整个夜晚。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逸尘就睁开了眼睛。
他神清气爽,没有一丝疲惫。
身边的江小满睡得正香,脸蛋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周逸尘小心地把自己的胳膊从她脖子下抽出来,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推开房门,走进了清晨的小院。
冬日的清晨,空气冷冽,吸进肺里带着一股冰碴子似的凉意。
周逸尘却觉得通体舒泰。
他走到院子中央的空地上,站定。
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猛地一跺脚。
“砰!”
一声闷响,脚下的土地似乎都震了一下。
他身体一沉,摆开了八极拳的架势。
冲拳,顶肘,贴山靠。
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刚猛暴烈。
他的动作并不快,但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道,搅动着清晨的空气,发出“呼呼”的破风声。
就在这时,正房的门开了。
王大娘披着件棉袄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尿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身材不高但很壮实,看着和王大娘年纪相仿,应该就是她的老伴王大爷了。
老两口刚走出门口,就被院子里的周逸尘吓了一跳。
他们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正在练拳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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