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寂静一瞬。
赵佩雯气得浑身发抖,连带着松弛的面皮也抽搐起来,“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赵哲笑道:“姑母病重难愈,疑心这个,疑心那个,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既然要查,自然就得查个彻底,不把谋害姑母的人抓出来,卫国公府岂能洗刷冤屈?”
目光一一扫过朱家的人,唇畔笑意愈浓。
“我们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就怕几位表弟心中怀疑、夜不能寐。”
赵咨阖了阖眼,复对卫国公道:“父亲,少凌言之有理,未免姑母和表弟他们心生猜忌,不如……”
“不不不!”朱家主,也就是赵佩雯的长子,听到这话几乎冷汗涔涔,连忙阻止道,“阿舅,外兄,我们绝无此意!七郎他、他是太过担心母亲,这才头脑一热说了胡话!”
卫国公脸色瞧不出喜怒,“是吗?”
朱家主陪笑道:“还请阿舅勿怪,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朱七郎面色涨红,他都是当爹的人了!
赵佩雯看着大儿子陪笑脸,小儿子受委屈,心火噌噌往外冒,面皮抖了抖,尖声道:“赵堰!阿父阿母在天之灵,若是看见你这样照顾我,他们死都不会瞑目!”
提到已经过世的父母,卫国公的脸顿时阴沉一片。
朱家主吓得不轻,他知道阿舅看不上他们兄弟几个,这些年也不敢往赵家跟前凑,只安安分分过自己日子。
但母亲……母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妹妹顶撞兄长的道理,更别说阿舅还是当朝卫国公兼尚书令!陛下的外翁!
朱家主上前几步,弓腰扶着母亲,满脸哀求道:“阿娘。”
别说了。再说下去,他们朱家就要和赵家结仇了!
赵佩雯甩开他,捂着胸口咳嗽,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卫国公,她边喘气边道:“阿父阿母让你照顾我,你却多年来对我不管不问!便是我苦苦哀求,也不肯帮忙!”
赵咨赵哲兄弟俩垂手而立。
卫国公面色铁青。
赵佩雯恶狠狠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拜高踩低!为了巴结姜家,巴结你那个在外头流浪过的儿媳,死活不肯松口,帮衬琼华夫家!”
“这永安侯府也是可怜,施恩施出了仇,早知道那贱胚子是白眼狼,当初就不该捡她回来!好过如今连累全家,连我那外孙女婿的世子之位都不保!”
朱家主惶恐不已,正要说什么。
“啪!”赵佩雯话音刚落,屋内就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朱家人全都吓得不轻。
赵佩雯愣了半晌,忽然发疯起来,“你又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她声音尖锐如锥,刺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萧渡活着的时候,你跟高炳狼狈为奸,萧家的江山说抢就抢!如今他死了,你倒开始惺惺作态起来。”
“赵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仁至义尽?哈哈哈!是了,你给萧渡留了两个不能承嗣的女儿!哈哈哈哈哈哈!”
疯癫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卫国公冷冷看着他,把擦过手的帕子丢给儿子,“把她的嘴堵起来。”
“赵堰!”赵佩雯这下慌了,连连后退,声音惊惧而颤抖,哭着道,“我就是想让琼华那孩子在婆家好过些,那可是你外甥女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啊!”
“国公,世子。”心腹走进来传话,“九女君、还有姜二姑娘领着张女君过来了。”
卫国公神情微变。
一刻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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