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郎君极爱胡荽配岑草,分量少了可不行!
......
京兆府中,最闲情逸致的一曲亭台中,能赏满池的菡萏,花骨渐渐绽放,清香缓缓流淌在心头。
宋若昭直赞:“这片花海好香啊,配上红绿错落,视觉拉满,令人心舒,不愧是通感盛宴!”
闻言,裴文序朝岸上红绿交错的叶子猛吸一口,甚觉满足:“确实很香,花做酒饮,叶露入茶,根茎碾末为茶中佐料,还可蒸成茗糕,全株上下,直与山珍海味并肩。”
“这一片便是我全家的心头好,因此种了许多,去岁隆冬到如今入夏,一直长势喜人,宋娘子喜欢的话,我命人摘些送你。”
“行——它的根、花、叶确实能做成很多美食!我也都爱吃!”
宋若昭应承得太快,又暗自纳罕,谁家荷花能在冬天里长势喜人?
不等发问,狗牙如捧珍物,前来斟茶。
美景如斯,裴文序细细嗅着梦中情茶,胡荽与岑草的香浓郁交织,比鸳鸯还要绝配!
茶后糕点——胡荽岑草糕,赛过任何烧尾宴。
他绅士地请面前佳人:“宋娘子,眼下美景入食,你得尝过才享受了真正的通感盛宴。”
荷花全家做成美食,宋若昭高低要尝个咸淡,满口的茶水灌下去,别样的异味争先恐后地袭击她的味觉。
难以下咽,如喷注的泉眼,她一口气全喷了出来!
裴文序讶异:“难道是狗牙那厮不记事,给加了胡荽?”
吃过人间最大的苦莫过于如此,宋若昭痛苦得眉眼挤成一道麻花,嘴中唾沫吐了又吐,异味驱逐不尽。
裴文序连忙端给一碟糕点,“这是用根茎碾末蒸的糕点,绝对没有加胡荽,你咽一口压压味。”
根茎做的糕点那就是藕粉糕呗。宋若昭感恩戴德地接过,软软地嚼上一口,她的味觉如遭末日世界!
这一回,宋若昭痛苦至极,五官皆失。
裴文序细细回忆方才宋娘子的赞赏,她确实对着岸边那一片红绿错落的岑草大为赞美,还认同花叶根茎皆为美食。
可她为啥呕个不停?
当即大手一挥:“来人,帮宋娘子净面漱口!”
极快的速度,一盆水被抬了上来,微风漾起盆中水,盆中散发着香菜和折耳根独有的香。
洁帕还绣着两根香菜叶和一撮折耳根,有多精致无比,便有多少残忍。
柔弱扶柳的女子白眼一翻,呕得更厉害了。
裴文序茫然无措:“快请府中医师!”
狗牙庆幸,刚才去地里摘配方来做下午茶时,恰巧和医师碰过头,眼下不过顺嘴一喊的事。
于是,狗牙当即对着岸边那片红绿交错的叶子大喊:“医师,快来救人!”
从红绿错落的丛叶里托举出一把折耳根,连声音都散发着别致的味道:“我采筐岑草入药,马上就来!”
宋若昭:“!!”
她知道胡荽是香菜,庆幸避开了雷区。
可是不知道岑草就是折耳根啊!
眼前人吃着香菜和折耳根泡的茶,嚼着同样配方制成的糕点,吃完了还要用这两样泡的汁水洗手?
如此精致多样,命不要啦?
此地不宜久留!
她拼命往外逃,裴文序和狗牙拼命将人往里拽,谁放心让小脸煞白、行如弱柳的病西施爬着离开呢!
“系统,我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