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军分成三个数千人的方阵,阵容严整??前排盾牌手,后排弓弩手,交错排列,稳步向前推进。
队伍最后方,则是腰挎短刀、背负钩锁、抬着长长云梯的士兵。这些云梯显然是针对黑水河宽度特制的,既可用作渡河浮桥,也能充当登城工具。
城头守军眼见汪家军方阵渐入射程,纷纷举起弓弩,蓄势待发。只听一声令下,漫天箭雨破空而出,向着方阵倾泻而下!
盾牌手急忙举盾格挡,叮当撞击声不绝于耳。仍有箭矢穿过缝隙射中军士,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轮箭雨过后,盾牌错开缝隙,汪家军弓弩手立刻还以颜色,齐射后迅速隐匿,盾墙再次合拢。
林啸风看得分明,沉声道:“没想到汪直的军队竟训练有素,倒是出乎意料。”
冷泉与水寒在后方也是暗自点头。这汪运春平日看似庸碌,没想到练兵还真有一套。
他们哪里知道,几年前殿主便亲自下令,命汪操练军队,不仅要精通海战,还需掌握陆战与攻城之法。
东海海盗中本就有原渤海国的将领,在这些人的指导下,就连平日只会烧杀抢掠的海盗也渐渐有了正规军的模样。
黑水城守军仅数千人,几轮箭雨过后,仍未能阻挡汪家军的推进。黑压压的人群终于冲到了黑水河边。
前方军士自动让开道路,后排士兵迅速将云梯架设在河面上,大军开始向城墙下涌去。
城头箭弩齐发,集中射向渡河敌军。但汪家军渡河时仍保持着阵型,盾牌防御、弓弩还击,城上城下战况激烈。
南宫安歌几人早已按捺不住,飞身下城,专挑护送云梯的敌军击杀,不少云梯被弃入河中。
方兴堂有护主职责,又无法劝说,只能紧随南宫安歌身后,就怕有意外发生。
汪运春急得大喊:“我的爷啊,招架不住了啊!”
冷泉与水寒一挥手,带着身后黑衣人飞掠而去,加强了攻势。
二人对视一眼,形如两只苍鹰掠过军士头顶分别朝着叶孤城与莫震宇飞去。
而那些黑衣人则与黑水城下来的将士、玄武卫混战。
其中六位黑衣人却朝着南宫安歌掠去,即刻形成合围之势。
叶孤辰与莫震宇正杀得兴起,忽见冷泉、水寒杀了过来,只得放弃普通军士,准备回身迎战。
林啸风知道二老修为了得,如一道金色闪电掠下城头,堪堪拦住了冷泉、水寒二老的去路。
叶孤城横扫一眼场中局势,急身朝南宫安歌掠去。
二老剑势瞬间展开,冰冷刺骨的剑气交织成密网,带着冻结血液、侵蚀经脉的阴寒之力,将林啸风周身要害尽数笼罩。
林啸风周身金光灿然,锋锐无匹的庚金剑气纵横挥洒,不断斩碎袭来的冰棱寒流,“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火星与冰屑四溅。
然而,今非昔比。在二老那绵密阴柔、生生不息的水系寒气面前,林啸风的剑气却似陷入了泥沼。
境界相同,金能生水。
他的每一次剑气爆发,非但未能彻底击溃对方寒潮,反而隐隐助长了对方功法的流转之势,令他倍感掣肘。
守多攻少,他的身形在剑网中不断后退,脚下地面迅速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
他未料几年不见,这二老已步入中天境巅峰。危急之际正打算激发林家血脉之力。
“哈哈哈,两个老怪物,二打一,真不要脸!”莫震宇人还未到,嘲讽声已震天响。
二老面色阴沉如水,眼角肌肉剧烈抽搐。
他们何等身份,被一个小辈如此当众辱骂,胸中怒火滔天。
冷泉冷哼一声,舍了林啸风逼向莫震宇。
“战力不够,符文来凑!千峰竞秀!”
莫震宇见状,笑容一敛,大吼一声。
只见他指尖不知何时夹住了一道土黄色的符文,闪电般拍在手中的磐安重剑之上。
剑身嗡鸣,玄黄色光辉遽然增强,仿佛承载了山岳之重。
他随即双手握剑,将其猛然插入脚下大地!
轰隆隆!
大地剧烈震颤,以磐安剑落之处为中心,前方数十丈范围内的地面如同沸腾般翻滚破裂!
下一瞬,无数根尖锐巨大、裹挟着浓郁地脉煞气的岩枪石柱,毫无征兆地破土而出,如同沉睡的巨兽猛然露出利齿,无差别的范围绞杀!
不止冷泉身形一滞,周围十来丈内的汪家军惊呼声、惨叫声顿时响起!
不少人闪避不及,或被突然刺出的石笋洞穿脚掌、小腿,或被爆炸的碎石击中,伤亡瞬间产生,战圈出现了一片混乱的空档。
冷泉怪叫一声:“这小子怎能使出大天境的威力?!”急转身形又退了回去。
水寒急道:“别着了激将法,我俩分开可是会吃亏!”
言罢,二人继续合力攻向林啸风。
莫震宇也不再纠缠于此,腾身而起,如一头矫健的岩豹,冲进了二老与林啸风的战团。
厚重的土系功法力量弥漫开来,土性沉凝,本就克水,更能生金!
林啸风只觉周身一轻,那无处不在的滞涩寒气被浑厚的大地之力隔开、压制,体内近乎凝滞的庚金真气瞬间重新奔腾起来,气势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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