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黄盖刚刚率领援军返回吴县,就震惊的得知刘基大军距离吴县只有三十里地了。
「曲阿丶毗陵丶无锡三县!两名大将!近万兵马,那麽快就让刘基拿下了?
这仗到底是怎麽打的?」
面对气势汹汹的黄盖,孙辅也不知道该怎麽说。
他不是主师,这里也不是一个明确的战区,大家各有各的任务,程普和陈武怎麽打,他管不着。
虽然他也很慌就是了。
「公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了,刘基很快就要兵临城下,城外还有陆氏族地没有拿下,咱们该如何是好?」
黄盖连连叹息,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说话。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张昭冷笑出声。
「我早就说了,不能贸然对吴郡士族出手,却无人听从,数千兵马围攻一个小小的族地二十馀日都没能拿下,现在刘基又快兵临城下,如此局面,你们又能如何?」
张昭被关了三天之后释放出来,最开始孙辅还不断向张昭炫耀自己拿下的功绩,炫耀从那些该死的士族手上获得的好处,还表示愿意分给张昭一部分,让张昭也能在江东富贵起来。
张昭冷着脸推辞不受。
他表示自己受不起这沾染着浓厚血污的财物,他怕被这些血污给吞噬掉,他宁愿吃糠咽菜换来多活几年的机会。
孙辅觉得张昭有点给脸不要脸的感觉,但也没多说什麽,表示张昭一定会后悔。
可随后局势就越来越不对劲,陆氏族地怎麽也打不下来,刘基又突然打了过来,程普败的很突兀,陈武败的有点快,整个吴郡的局势很快就朝着刘基那边倾斜过去。
眼瞅着他们在吴郡的统治就要终结了!
现在张昭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孙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张公!事情到了这份上,难道您还要坐视不理吗?」
张昭瞥了一眼孙辅,施施然把自己批阅好的文书放下。
「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我不会带兵打仗,您也从未听过我的建议,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嘴呢?」
「你————」
「够了!」
孙辅还想说些什麽,却被黄盖阻止了。
黄盖十分恼火地看了看孙辅,又看了看张昭。
「都什麽时候了,尔等居然还在做无谓的争执!眼下是生死存亡的时候,更需要我等戮力同心!眼下吴县不缺兵马不缺钱粮,只要坚定守住,等将军率军返回,一切困难迎刃而解,不是吗?」
张昭低着头继续批阅文书,不说话。
孙辅有些心虚,也没做什麽辩驳,只表示自己会听从黄盖的调遣,接下来的事情都让黄盖负责。
黄盖是老资历的将领,更是程普战死之后的孙坚旧部中硕果仅存之人。
孙辅虽然痛恨刘基,但是眼瞅着程普丶陈武都死于他手,实在是害怕,所以顺势把一切推给黄盖,自己躲在黄盖身后。
黄盖倒也不在乎这些,很快就开始给孙辅擦屁股。
他一边宣布吴县进入战时状态,一边安排人手徵发壮丁来加固城墙防御体系,又派人在城外多设拒马丶陷坑,又破坏桥梁道路等等。
至于城外的陆氏族地,黄盖也没打算放过。
有些事情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这些士族既然已经彻底撕破脸,就不能放任他们继续活着,把他们全部杀死是最好的结局。
于是黄盖安排自己的儿子黄柄接替孙辅整顿城外攻击陆氏族地的兵马,重新发起攻击。
黄柄到任之后观察了一下围攻军队的士气,发现他们士气低落,普遍厌战丶
怯战,不愿向前。
不单单士兵如此,有些军官也是如此,上了战场就想着摸鱼,对于军令则是阳奉阴违。
于是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黄盖。
黄盖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又询问了孙辅一些事情,顿时搞明白了前因后果。
「军官丶士卒缴获甚多,基本上都富裕了,肯定不会继续用命征战,多想着回家置办田地房屋,再让他们征战,他们必然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