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也觉得不过瘾,来回踱着步,看向朱慈烺:“殿下,这汉奸队伍也太弱了,下次能不能找些硬茬子?”
朱慈烺笑了笑:“急什么?硬茬子马上就来。把尸体扔到山沟里,队伍往前移两百米,准备迎接建奴。”
“喏!”卫队士兵们立即行动,七手八脚地把汉奸尸体拖到旁边的山沟里。
连首级都懒得割,在他们眼里,汉奸的脑袋一文不值。
昌平城里,两个建奴牛录章京。
哈达斯和赖杨,正等着巢丕昌的好消息,却突然听到天寿山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赖杨连忙道:“快派斥候去看看,巢丕昌那厮是不是遇到明军了!”
斥候快马加鞭赶到天寿山下,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林荫道上干干净净,只有零星的血迹。
他们不敢上山,只能掉头回去禀报:“章京大人,山下没见明军,也没见巢丕昌的队伍,只看到些血迹。”
“奇怪,难道巢丕昌那孬种跑了?”赖杨皱着眉,有些怀疑。
哈达斯却摇了摇头,一脸傲慢:“他不敢跑!昌平被我们攻破,他回大明也是死。这样,你在这儿等着,我带三百人上山看看,说不定那汉奸是被小股明军偷袭了,正好让我们立个功!”
赖杨点点头:“章京大人小心!”
哈达斯不屑地摆摆手:“放心,我大清一个牛录,能打两千明军,还怕几个散兵游勇?勇士们,跟我上山!”
三百名正蓝旗建奴,跟着哈达斯催马冲进了天寿山的林荫道。
他们个个身披铁甲,头戴缀着红缨的铁盔,胸口的护心镜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哈达斯更是身着明盔明甲,盔头插着两支飞翎,背上插着两杆达背旗,左右还各有一个士兵,打着飞虎镶白边的大旗,派头十足。
战马背上驮着不少财物,都是他们在昌平劫掠来的,看得出来,这群建奴根本没把明军放在眼里。
朱慈烺举着望远镜,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身旁一个原关宁军百户凑近,低声介绍:“殿下,您看,哈达斯身后那几个穿银甲的,就是白甲兵。建奴里最精锐的存在;戴尖针皮帽的是战兵,剩下的是守兵。这三百人看着少,却是建奴的精锐,尤其是白甲兵,十几个就能打垮数百明军,得小心应对。”
朱慈烺点点头——他清楚建奴的八旗制度:三百人为一牛录,五牛录为一甲喇,五甲喇为一固山。
士兵分马兵、战兵、守兵三级,每三年考核一次,能晋级的都是狠角色;
而白甲兵,是马兵里的尖子,一个牛录最多只有十几个,个个身穿三层甲,冲锋时像不要命的怪兽,明军以往遇到,往往未战先怯。
“精锐?”朱慈烺冷笑一声,“以前是没遇到本宫的东宫卫队,今天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精锐。燕雄鹰,你们十个重点打白甲兵和哈达斯,尤其是那个牛录章京,别让他跑了。”
“喏!”燕雄鹰领命,转身对身后一个黑瘦矮小的总旗道:“满义,平时你总说自己枪法和我不相上下,今天就给你个机会。哈达斯交给你,要是让他跑了,你就别在阻击队待了。”
满义只说了一个字:“喏!”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狸猫一样蹿了出去,转眼就隐入了旁边的大树后,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山下的建奴队伍。
朱慈烺注意到这个黑瘦的士兵,有些好奇地问燕雄鹰:“他叫满义?名字倒是少见。”
燕雄鹰压低声音,解释道:“殿下,他不是汉人,是前总兵满桂大人的儿子。满桂大人当年为了保卫京师,战死在永定门外,家里人想给他留个后,才给他取名‘满义’,本不让他上战场,可他一心要为父报仇,偷偷报名加入了卫队,您看他那手枪法,都是为了杀建奴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