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年纪小,被吴二妮这副刻薄的嘴脸吓得不敢吱声,忙钻到朱桂花身后。
 朱桂花拉耸着嘴角,嚣张地一挥手,道:“我管你为啥打我家狗蛋,我看你就是有病!不然为啥连这么大的孩子都打?黑了心肝的狗东西?”
吴二妮额角青筋跳了跳,不甘示弱地喷回去,“那是因为他活该!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之前没事就在我家菜园子里瞎晃悠,这回竟然直接在我家菜园子里瞎踩,把我家菜园子的茄子秧、小青菜都给祸害了!我打他一巴掌怎么了?我不但要教训他,我还要你们孙家赔我东西!”
朱桂花狠狠“啐”过去,扯着嗓子嚷嚷道:“你想得真美!我呸!不就是几棵菜秧,看你斤斤计较的嘴脸,恶心巴拉!”
吴二妮不甘示弱,更大力地“啐”回去,声音更是非要盖朱桂花一头,甚至尖锐到破音:“本来就是我家东西,我凭啥不要?哪怕我不稀罕,我也非要你家赔,赔完我再喂猪也不便宜你!一家子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别人怕你家孙本强,老娘可不怕,老娘娘家兄弟五个,加我男人六个,怕你?呵!”
朱桂花难得遇到压她一头的敌手,眼见骂不过,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搂住狗蛋,一手拍大腿,扯嗓子又唱又哭地嚎着。
“没天理啦!孙家吴二妮就为了两棵菜秧,竟然连五岁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啊!看她心狠的,我家狗蛋小胳膊都没眼看啊!这么小的孩子,疼得一晚上没睡觉,半夜都在哭!”
吴二妮冷眼看地上的人,干脆抱着胳膊一副看猴的模样,语气极度嘲讽,“你唱!你唱!哪怕你今天把我家门槛都哭断了,老娘也不怕你!不仅如此,我待会还要去找里正评评理!今天不理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娘誓不罢休!”
狗蛋看她娘这个架势,也跟着“哇哇”大哭。
两个妇人,一个在村里横惯了,一个嘴皮子利索丝毫不让,再加上哭闹的狗蛋,那吵得可真是难舍难分,刺耳欲聋。
姚三春和宋平生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竟然连那股昏昏欲睡的劲头都没了,可见围观撕|逼有利于缓解精神压力。
吴二妮跟朱桂花吵了一会儿,喘口气的功夫,这才有功夫看向旁人,一看竟然是姚三春夫妻,两个妇人神色微动。
吴二妮未开口,朱桂花半拉耸着眼皮子,眼神不善地瞪向夫妻俩,着实是一副刻薄至极的嘴脸。
“你俩看什么看?是不是准备跟孙铁柱家的三个欺负我一个?我告诉你们,我朱桂花就没怕过谁!”
姚三春眉眼未动,只微笑,轻飘飘地道:“你想多了,我们夫妻俩就是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朱桂花、吴二妮:“……”当看猴戏呢?我呸!
眼见时间不早,姚三春夫妻没等两人吵完架,带着一丝没看到大结局的遗憾离去。
不过夫妻俩倒是不奇怪了,朱桂花这样的教育方式,狗蛋金桃能被养好才怪了。
夫妻俩刚到河边,便见七八个脸生的汉子从清水村方向赶过来,他们中间有人扛着扁担,还有人拿着铁锹,脸上均是一片怒气,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夫妻俩目送这群人往宋家方向走去,而后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他们可没那个功夫瞎掺和,到时候恐怕没得到好反而惹一身骚。
夫妻俩一忙活又是一整天,待他们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家,连宋家那边的消息都懒得打听了,爱咋咋地吧,他们只是个吃瓜群众!
一身泥水的夫妻俩一屁股坐下廊檐下的泥巴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