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灼将她牢牢圈在怀里,难舍难分。情意在彼此的呼吸间翻涌,衣衫下的肌肤相贴,滚烫的温度相互传递,愈发动情。
云绮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脸颊染上绯红,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颤动,眼神也变得迷离朦胧。她微微仰着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气息不稳:“要*吗?”
祈灼的腿已经完全痊愈,能解锁更多了。
然而他的动作却在此刻蓦地停顿,没有再继续。
云绮眼底还凝着未散的迷离,带着几分不解抬眸:“怎么了?”
祈灼没有更进一步,也未再覆上她的唇。
只是稍稍拉开些许距离,唇角仍漾着浅浅柔意,指尖抚过她的眉眼,薄唇轻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带着眷恋的温度。
“……我爱你。”
这声心意突如其来,却又郑重无比。
云绮虽不解祈灼为何在此刻提及,却依旧坦然接受,抬手抚上他惊艳绝伦堪比霜见凝盛景的脸庞,回应道:“我知道。”
话音刚落,马车却骤然停下,车外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殿下,丞相府到了。”
他特意吩咐过车夫放慢车速,可再慢,终究还是到了。
丞相府?
云绮蓦地坐直身体,眼底的迷离褪去,满是出乎意料地对上祈灼的眼睛。
祈灼神色依旧平和,抬手将她颊边一缕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动作温柔得近乎珍视,语调愈发缱绻:“我知道,你虽然选择跟我走,却也不想真让那位裴丞相难过。”
明知是让心爱之人去见另一个倾心于她的男人,他却不愿她心底留半分遗憾。他看上去从容得不像话,这份甘愿放手的从容里,藏着的只有极致的深情与纵容。
他曾跟自己承诺过,会尽他所能给她自由,让她在这世间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便倾尽全力为她奔赴。只要是她想做的,他便无条件纵容。
即使,是需要他暂且放手。
“马车我让车夫开得极慢,裴相此刻该已回府了。”
“他当时瞧着,整个人都快碎了。去见见他吧。”
*
与此同时。
临城。
夜已至亥时,万籁俱寂,本是熄灯安歇的时辰。
庆丰在客栈门外徘徊许久,犹豫着此刻入内通报,会不会打扰大少爷休息。屋内的云砚洲却已听见门外轻缓却迟疑的脚步声,他头未抬,只淡淡抬眸,声音清冽:“进来。”
庆丰闻言,当即深吸一口气,小心推门而入。
云砚洲端坐于桌案前,神色沉静如水,手中仍握着狼毫笔:“何事。”
庆丰不敢耽搁,连忙上前禀报:“大少爷,苏大夫派人送来了消息。您先前让他查验的那药丸,他已确定了用途。他说,若您明早得空,便邀您过去一晤。”
云砚洲手中的笔蓦地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黑点。
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不见半分急切。只眼底掠过一丝深不见底的暗涌,快得无从察觉,面上仍平静无波:“不必等到明日,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