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警惕。
没有贸然前进。
站在一颗巨石上,伸长脖子,警惕地看向前方。
野生云豹见对方没有反应,变本加厉起来。
刨了一会儿土,觉得没意思,竟然在旁边打滚。
四肢朝天,露出雪白的肚皮。
这是很放松的状态。
藏羚羊头领看着云豹越来越疯的举动,竟被气的丧失了理智。
从巨石上一跃而下,喉头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低头用尖锐的角对着对方。
眼里明晃晃写着,狗东西,张狂什么,请我用尖角把你捅个对穿。
然而野生云豹并没有离开。
翻着滚儿往前凑了凑。
藏羚羊头领还是站在那边继续喘着粗气,丝毫没有向前走的意思。
见它没有上当。
野生云豹竟然爬了起来,背对着身,把尾巴晃成了螺旋桨一般。
“它太讨厌了,这是挑衅呀。”
程婉婉隔着窗户都替藏羚羊首领感到愤怒。
贱兮兮的云豹太欠了。
仗着自己高大威猛,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
也不怕马失前蹄。
“这只云豹从小就这么调皮,当年我见它的时候只有巴掌大小,蜷缩在石洞中,冻得瑟瑟发抖。”
“是我不忍心它死在荒郊野外,就把它带回了家里,养到能自食其力的时候才放生的。”
张远超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原来如此。
应该是豹如其人。
这位张大哥应该也不是个能消停的人,要不然能把云豹养的这么欠儿。
这话不能说出口,就放在心里吐槽吐槽就行。
吉护车极速驶过,程婉婉并没有看到后续,但她想象嚣张的云豹,应该得到了教训。
毕竟太欠也会遭报应。
程婉婉所料的差不多,张狂的云豹遭到了群殴。
成年的藏羚羊雄性们拧成一股绳,倏然扑了上去了,尖锐的角划到了云豹的肚皮。
刺痛让它浑身炸毛。
喉头发出低低的威胁声都不管用。
见了血的藏羚羊们杀红了眼,追着云豹跑了差不多五六里,把对方累得大喘气才消停。
负伤的云豹就像一只死狗,瘫在一块石头上大喘气。
眼睛却盯着某一个方向。。
而那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在某个哨所门口停下,鲜艳的五星红旗随风飘扬,发出猎猎的声响。
车门打开。
院子里的七只板凳高大的小狗们率先跑了出来。
黏在张远超的腿边用牙齿撕咬他的裤子。
太黏人了。
张远超没有办法用脚把它们拨到了一边,“别挡着客人,也别咬客人,要不然晚上别上炕。”
睡的不是床,而是炕。
他从小睡的也是炕,也习惯了。
来到哨所,他就亲自盘炕,烧炕,冻了一整天的身体在热炕的烘烤下变得暖洋洋的。
老寒腿,风湿病都可以靠烧炕缓解。
这里太冷。
把狗崽们放在外面冻一晚上,第二天准没了。
它们自小就睡炕。
连它们的亲爹都不例外。
何况为了编制从而脱离狼群的亲妈,也习惯了睡热炕,吃月子餐。
这会没有外出狩猎,正在炕上盖着被子,呼呼大睡呢。
就是可怜了亲爹,跟着某个叔叔上山巡逻去了。
“张大哥,狗崽儿养的真好,能分我一只吗?”程婉婉看着肉嘟嘟的小狗崽,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