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洲把喝尽的酒杯放回桌上,玻璃杯磕在大理石的桌面,发出清脆又沉闷的低响。
所有人都不由屏息凝神,都在担心谢西洲下一秒就会发飙。
毕竟他的脾气,爆得很快,上一秒可能还在喜笑颜开,下一秒就能随时捞起身边的东西打砸。
调侃的男人看到谢西洲摸向一旁的椅子时,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举起双手挡在脑袋前。
下一秒谢西洲又松开手,整个人靠着沙发,陷进柔软的靠背里:“在我甩掉她之前,她还是我的私有物,有些话你们心里再惦记,也别说出来,是人都有占有欲,懂?”
大家闻言,都松口气儿,男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收回手的同时,在自己的嘴巴上打了几下:“谢少,懂了懂了,都怪我这张臭嘴,它在前面飞,我的脑子在后面追,还几次都追不上。”
谢西洲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不过我今晚打算对方幼宜进行全垒打,如果你们不嫌弃是我用过的二手货,那等我甩掉她,你们各凭本事追吧。”
众人高声符合:
“谢少,你憋了两年多,恐怕方幼宜那小身板,会承受不住哦。”
“那是她该的,她能得到谢少的宠爱,是她三生有幸。”
“就是,离开谢少,再没有人能让她那么幸福了。”
……
……
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方幼宜再多听一秒,都是自我找虐。
不过华子说得对,她之前确实是在谢西洲需要自己时,尽量陪在谢西洲身边。
她觉得恋人之间就该互相帮助,互相取暖。
不料这种做法,却让别人把她当成了舔狗。
为了不让那群人间臭虫怀疑她对谢西洲生了异心,她必须得去。
但为了保全自己,她还不能一腔孤勇的去。
她进屋拿包时,瞄到了墙角的牛奶。
这是几个月前她买给奶奶喝的纯牛奶,但奶奶喝不惯这味儿,一直放着没动。
她凑近用手机照亮,看到牛奶已经过期一个多月了。
她当即拎上牛奶,很狠心打了车赶去暮色会所。
这群人压根不值得她花出租车费赶去,但明天奶奶要转院,她必须在明天八点之前,把从师兄那里接来的兼职完成,所以只能略做破费。
到达暮色会所,她又担心过了期的牛奶对谢西洲威力太小,又去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份鲜切的果盒。
一到会所,老远远的就听到这群男人的狂欢,方幼宜走过去推开门,大家朝她看来的同时,眼里的内容也很丰富。
嘲讽、轻视、鄙夷……
各种眼神都往她身上剜,但她视若无睹,直接朝谢西洲走过去:“西洲,你还好吗?”
上一秒还玩得很嗨的谢西洲,立马切换成醉眼迷离的样子:“宝宝,你总算来啦!我要去找你,但华子他们非说我喝了醉不让我走,辛苦宝宝来接我,我们走吧。”
方幼宜按住欲起身的谢西洲:“先等等,我给华子带了点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