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佳年对他眨眼,语气像玩笑:“我是富二代,我睡不惯。”
严冬笑了笑。
这话要不是严佳年自己说,估计室友心里也得说,但严佳年自己说了就变得有点儿好笑了。严佳年又说:“不过没富到给你们全都换一套的程度,为了避免你们排挤我,我可以请你们吃晚饭,海底捞吃吗?”
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严佳年偷偷对他哥笑了笑,严冬随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严冬第二天就回去了,自己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严冬刚刚给他发的消息,严佳年终于有了实感,他上大学了,离开家也离开了哥。严佳年都十九岁了,怎么说也算个大人了吧,也不该小孩子脾气了,但心里就是别扭,一想到一学期是半年就觉得恐怖,恨不得立刻买张高铁票回家。
他翻来覆去的,隔壁床的张承问他:“你咋了严佳年。”
严佳年长叹一声:“你想家吗张承?”
张承玩着手机说:“一点儿都不想,高中我爸妈管得我都烦死了,好不容易离开他们了。”
哎,一点儿共同语言都没有。
听他们聊起想家,宿舍里其他两个室友也说。
“我也不想,反正现在不想,自由的味道啊!再也没有人管着我吃垃圾食品了,再也没有人管着我熬夜玩手机了!”
“是呗,严佳年你想家了啊?”
严佳年叹气:“是啊。”
室友对他都挺好奇的,他不是爸妈来送的,是哥哥来送的,而且他跟他哥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张承就问他:“你爸妈是小说电视里那种吗,就是只给你钱不给你爱的那种。”
其他室友七嘴八舌:“对对对,所以你就特别缺爱,巴不得有人管着你。”
严佳年笑了笑:“我爸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都不知道被爸妈管得很烦是什么感觉。”
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室友跟他道歉:“对不起啊。”
严佳年从床上坐起来看他们:“没事啊,真的没事,是我哥把我养大的,我也不算可怜吧,我哥对我很好啊。他也一直管着我,不过我没觉得烦。”
张承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从那种带着羡慕嫉妒的看富二代的眼神变成了同情怜惜的看小可怜的眼神:“哎,原来你是这种人设,误会了。”
严佳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靠,你那是什么眼神,恶心死了!”
军训难熬,晒得严佳年都黑了不少。
他在阳台上跟严冬打电话,语气十分抱怨:“我黑了吗?我都涂防晒霜了,但还是黑了。”
严冬安慰他:“没看出来。”
严佳年趴在栏杆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