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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逍忽觉索然无味。
前几日他照旧来这里听戏消磨时候,准备走时在戏楼外撞见这乐师被几个喝醉了的勋贵子弟拉着不放,怯生生眼中含泪的模样让他不禁想起在瞻云苑那次见到的晏惟初,便难得管了一回闲事,将人护下了。
之后他连着几晚来听人弹曲,偶尔闲聊几句,其实无甚意思。
杯中这雪涧春味道也寡淡了不少,远不及晏惟初那夜请他在这里喝的那壶酒滋味清冽。
谢逍搁下酒杯,颇有些心不在焉。
屋门骤然自外推开,晏惟初的身影便这样毫无预兆地闯进来。
谢逍一怔,竟是一时忘了反应。
琴声乍断,晏惟初扫了眼那受了惊吓不知所措的乐师,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一朵,倒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眼光真差。
他抱臂上前,似笑非笑:“表哥好兴致,来这里听曲怎不叫上我一块,果然有美人美酒做伴便将我这表弟抛去脑后了,枉费我还日日惦念着表哥,白瞎了心思。”
听出晏惟初声音里的怨气,谢逍的神思回来,镇定示意:“坐吧。”
晏惟初冷冷瞅着他,没动。
谢逍也不再做声地望过去,晏惟初丢出句“我才不要”转身跑了。
谢逍追出去时,晏惟初已经跑到了栈桥码头边,回头却又笑了,戏谑问跟上来的谢逍:“你不是还想给人赎身吗?就这么把人丢下了?你跟着我出来做什么?去陪你的美人吧!”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谢逍有时候确实摸不准这小郎君的脾气:“你今夜怎来了这里?”
“表哥能来我不能来?”晏惟初酸溜溜的语气,“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表哥的雅兴,那你回去继续听人弹曲呗,不用管我。”
谢逍低眼,似乎有片刻沉默,再又看向他:“想喝酒吗?”
晏惟初不答。
谢逍再次问:“想还是不想?”
晏惟初哼道:“只喝酒,我不要听人弹曲。”
“那就不听。”谢逍应他,租了一艘画舫,命人将酒席摆在舫中。
画舫在湖上随波逐流,晏惟初终于肯听话坐下,谢逍拎起酒壶为他倒酒。
“这雪涧春的味道没从前的好。”
晏惟初心说那是当然的,上次的雪涧春是他带来的贡酒,这不夜坊卖的又不是。
“表哥为何要请我喝酒?”晏惟初的语气依旧生硬。
“免得你来了又跑,好似我欺负了你,”谢逍将他杯中酒盛满,“不高兴?”
你本来就欺负了我,晏惟初赌气道:“表哥说没空,要在府中念书,其实在这里夜夜笙歌,骗我。”
谢逍却道:“不然我还能做什么?”
他微微摇头:“陛下的锦衣卫时时刻刻盯着侯府,我放纵逍遥,沉迷风月之地,想来也能让陛下放心。”
晏惟初颇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双脚的荒谬感:“……也不必这样吧?你兵权都交出来了,人也回了京中,身上就挂了几个虚职散衔,陛下还能对你不放心吗?”
谢逍道:“京中近日不太平,陛下如今掌控了京营,又在大力查摄政王的旧账,还是小心点得好。”
晏惟初听着心头不快:“那你是自污给陛下看吗?给人赎身呢?也是被逼无奈?”
谢逍深深看向他,眼里的情绪稍纵即逝,转瞬便已消融于阒暗中。
晏惟初仿佛意识到什么,尚未开口。
谢逍先道:“自立国之初,镇国公府世代镇守乌陇关,一百六十余年下来,乌陇的二十万精锐兵马早已形同谢家私军,不遵圣谕只听将军令。”
这是第一次,他在人前说出这样近似悖逆的言论,语气里却无嚣张狂妄色,有的只有疲惫和无奈:“自太祖皇帝以后,历代皇帝无一不忌惮防备谢家,但毕竟这些皇帝身上都还流着谢家女的血,即便有猜忌也总有转圜余地。
“可先帝与今上不同,他们是庶子承大位,天然不信任谢家,先帝在位时崇文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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