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叔叔一个个都憋着坏。
大抵是平日里在国公府日子不好过,老夫人这个嫡母不慈,这些人心里记恨,所以张嘴一会儿挑拨谢逍和他父亲,一会儿挑拨谢逍和谢迤。
谢迤这厮很明显意动了,谢逍却不接话,谁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想法。
酒过三巡,有堂叔煞风景地提起一命呜呼了的谢适,装模作样地唏嘘:“那小子也是自找的,坏主意敢打到陛下的万寿大宴上,最后把自己命都搭了进去,好在陛下明辨是非没牵连我等。”
谢三叔轻蔑说:“那小子哪有那个脑子,那会儿又刚被家法伺候完,躺床上都不得动弹,都是他身边那个搅事精王平那老小子出的馊主意。说起来,那老小子以前是伺候二郎你的吧?他在你身边的时候倒不敢这般无法无天。”
他说的是之前谢适院子里的一个管事,这人晏惟初知道,赵安福查这事时曾跟他提过谢适交代了就是这人策划的事情,但这人在听闻那宫中女官出事后就畏罪投井了。
晏惟初看向谢迤,谢迤虽然尽量掩饰了,脸上依旧有不自然之色闪过,讪道:“我也没想到他跟了三弟后会变了心性,竟敢撺掇三弟做出那等荒唐事。今日大喜的日子,就别提三弟的事了吧,被祖母听到又要伤心。”
这一刻晏惟初几乎确定了,当日大宴上的事情,这个谢老二也有份,谢老三那傻子完全是被这谢老二利用了。
谢逍的面色如常,老神在在地继续喝酒,仿佛毫无所觉。
晌午之后,他二人打道回府。
谢逍不再似先前在国公府时那般体贴周到,上车后又不理人了,晏惟初憋着口气,问他:“表哥,当日在陛下大宴上给你下药的事,看起来不只你三弟有份,你那二弟也许才是主谋,你打算坐视不理吗?”
谢逍却问他:“你怎知道这事?陛下告诉你的?”
晏惟初:“……”
谢逍既已认定他是他自己的人,他索性也认了:“你就说你要不要算这笔账吧?”
“没有证据,”谢逍淡漠道,“还能怎样?”
晏惟初不忿:“那你三叔说的,让你去帮他向陛下讨官职呢?你真要去?”
谢逍反问:“我答应了吗?”
行吧,他表哥虽不是睚眦必报,总算还知道记仇,他也就放心了。
这笔账他来算好了。
回府以后谢逍又钻进了书房,晚膳也没出来用。
入夜,晏惟初再次独守空房。
顺喜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奴婢伺候爷您梳洗歇下吧?”
晏惟初没理人,手里捏着个瓷罐轻轻摩挲,这东西是万玄矩给他弄来的……房事用的药膏。
他都准备牺牲到这个份上了,某人却不领情,他这个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什么时辰了?”晏惟初终于开口问。
顺喜低头回:“快戌时末了。”
晏惟初又问:“书房灯熄了吗?”
顺喜道:“还没。”
沉默一阵,晏惟初起身出门,也去了东厢的书房。
这后院的书房是不接待外客的,谢逍平日也时常在这里小憩,他若是打算一直住这里,晏惟初还真一点办法没有。
“你们都下去。”推门进去前,他将下人一齐挥退。
书案后,谢逍靠坐在的椅子里就着灯看书,听见开门声和进来的脚步声也未抬头。
晏惟初反手将屋门带上,走上前:“表哥……你为何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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