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持续给谢逍写家书。
【马上端午了,家家户户都要拜神祭祖,镇国公府里缺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我父亲可以。】
【这几日我总是睡觉睡不踏实,觉得龙榻好像有些太大了,寝殿也空荡荡的。】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睡不踏实让太医开些安神的茶,夜里多留些人身边伺候。】
【边镇送来的奏报压了好几日,军务处置起来真让人头疼,也没人能帮我分担。】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刘公能者多劳。】
【云都山的海棠花开了,你在那边买下的园子是不是还没去过?可惜了你看不到。】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前两日恰好路过镇江,这边的海棠花也开得挺好。】
【昨日阿姊来了一趟瑶台跟我一块用膳,她才成婚她夫君就出去外头办差了,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阿姊思念她夫君人看着都瘦了些。】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逍:【公务在身,逼不得已。】
晏惟初:“……”
你是说刘崇璟还是说你自己?
刘崇璟是他这个皇帝派去外头办事的,你是自作主张,赖在那边不肯回来!
晏惟初扔了笔,不想再写了,每天都在对牛弹琴,他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回京这么多日,晏惟初第一次出了瑶台,入夜后微服出门,去了一趟不夜坊。
这边依旧热闹,戏楼里正在唱着这段时日风靡全京城的新戏,说的那帝王和将军的风月故事。
楼中座无虚席,水袖翻飞间,旦角儿一句“不敢有思,尽付旧甲衣”唱出,涌起满堂喝彩声。
这出戏已经在这不夜坊里唱了月余,别处的戏楼陆续安排上,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也多出了新话本。
戏中的皇帝与将军虽是虚构的人物,但句句影射大靖太祖和镇国公先祖,那些秘辛风月之事,初听荒诞,再听稀奇,待听得多了,真真假假,竟似比那正史典籍更见悲欢。
当初太祖陛下定下大靖皇后只出谢氏一族的祖训,原是为聊补遗憾,着实令人唏嘘。
晏惟初今夜第一回听这出戏,确实够感人的,郑世泽这小子果然没让他失望。
至于他老祖宗泉下有知,会不会棺材板压不住,则不在晏惟初考虑范围内。
也不是没有人借这个由头想找不夜坊的麻烦,但皇帝不露面,锦衣卫装聋作哑,谁还能不知道这就是皇帝本人的意思?
屏风隔壁的官厢里传出几人压低的嘀咕议论声。
“这不夜坊东家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这样公然造谣太祖陛下和谢氏先祖,锦衣卫竟也没把这里给查封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地方是今上他母家表兄开的,那些锦衣卫睁只眼闭只眼,必是今上默许的,这戏指不定就是今上让人排的。”
“嘶……陛下怎敢做这种大不敬的事?”
“那位有什么不敢做的,现在谁还不知今上跟定北侯那点事情,当日在行宫寿宴上,今上当众承认他以安定伯世子身份下嫁定北侯,弄这一出,不就是想让他与定北侯之间的事名正言顺嘛。”
“啊,这可真是——”
晏惟初一手撑着下巴,听戏听得认真。
便是阳谋又如何,这样感天动地的故事,谁敢说不好。
待到之后他拿出老祖宗的画卷和“遗诏”,证实这故事它就是真的,满朝官员都得闭嘴,便是最刻薄的那些士林儒生又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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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不急,还不是将那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
……谁叫表哥他不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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