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强烈的痛感从嘴唇蔓延,唇部的神经比其他部位更多更敏感,这么一鞭子抽在嘴上,比被直接拿打火机点燃还要痛,彭庭献猛地缩了一记身体,皮鞭连带着抽了牙,疼得他张开嘴巴一直不停地“嘶”冷气。
而裴周驭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刚才这一鞭力度不重,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对彭庭献的疼痛测试。
彭庭献只能睁开一只眼,但依然倔强地要求:“谈谈。”
他说这话时脸庞还正不自觉痉挛着,语气理智,却被身体本能的疼痛反应出卖,裴周驭以逼迫的姿态贴脸看着他,发现彭庭献居然也会有眼睛泛红的生理现象。
此时此刻,他被自己圈禁在沙发里,呈下位者的狼狈姿态缩成一团,衣衫凌乱,裸露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眼里还隐隐透出一丝湿润。
裴周驭忽地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彭庭献胸膛小幅度起伏着,他冷静地调整呼吸,观察裴周驭的神情,从他眼里看出了一种类似“欣赏”的意味。
但不止这么简单,他眸色深沉,隐约酝酿着什么别的东西,彭庭献压下心底惴惴不安的直觉,深吸一口气,再度试图谈判:“你误会我了。”
“裴周驭,”他又直呼他全名:“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裴周驭不明原因地安静下来,彭庭献以为他在思考,一本正经地开始帮他理思路:“我才是被欺负的一方,裴警官,你肯定也清楚,那个人有情绪障碍,他先失控,我可没有口不择言哦。”
像哄小孩一样,彭庭献循循善诱地轻声安抚他,尤其加重了“情绪障碍”四个字,强调他人的精神症状,以求为自己开脱。
他笑眯眯地注视裴周驭,安静片刻,试探着慢慢抬起手,去抚摸了一下裴周驭薄削的侧脸。
而令他感到更加惊喜的是,裴周驭居然没有躲。
裴周驭微微侧过脸,嘴唇几乎要亲到他的手心,彭庭献的手掌里还余留着陶土的芳香,一些残存的泥灰沾到裴周驭脸上,此时此刻,视觉与手感交织,恍惚间,仿佛他变成了自己手底下被精心雕刻的一件艺术品。
而自己是亲手创造他的缪斯。
这种晦涩复杂的感觉实在太上头了,彭庭献沉醉其中,难得在裴周驭面前露出这么“温柔”的眼神,他轻轻抚摸他的侧脸,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擦过嘴唇,以逗弄宠物的姿态,眉眼含笑地温和奖励他。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裴周驭的脸上,浑然不觉另一个属于男性的部位已经释放危险讯号,在裴周驭的视角看来,他脑袋轻微歪着,肩膀上耸,难得温顺地像个猫一样水润润地注视自己。
而情绪障碍———裴周驭又何尝不是。
当彭庭献意识到气氛骤降时已经晚了,裴周驭经年如一日的冷脸上没有显现丝毫预兆,他像是突然情难自控,下一秒,竟然将大手伸进了彭庭献的腰。
他毫不怜惜地猛然拧了下去,彭庭献像被电击的鱼一样挣扎而起,紧接着被他一下子按回了沙发里,整个人因受力过猛重重弹起来两下,裴周驭不停,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一根手指直直地指着他眼睛,逼迫下令:“哭。”
这样的疼痛彻底超出了彭庭献的耐受程度,在他过去长大的环境里,从未有人像裴周驭这样给他接二连三的粗鲁羞辱,彭庭献装也不装了,破罐子破摔地冷笑一声:“你真是个犟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