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嗅觉也会说谎。
这么多年,能让他唯一捕捉并为之亢奋的,只有彭庭献身上那股平平无奇的红酒香。
波尔多红酒。
“烂大街”的味道。
……
八监外的太阳东升西落,一晚、一天、一个早晨……直到后天下午,裴周驭才被允许释放。
蓝仪云的办公室里堆满了数据报告,裴周驭这两天瘦掉了一层皮,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每一次得到意料之外的报告单,她都不死心,让研究员们一次又一次把裴周驭关进检验舱,试图得到一份哪怕只有微小偏差的数据单。
但接连递上来的结果表明,裴周驭没有异常。
裴周驭没有任何异常。
他的信息素浓度、腺体完整度、情绪控制能力和从前没有丝毫区别,他没有在七监作出任何标记行为,也没有被任何同级别的S类Alpha标记。
他似乎只是心情不好,在看管危险周的这几天,被某些人的言语或行为刺激了身心,在特定的环境下,才出现情绪异常。
洋洋洒洒的报告表被一股脑甩出去,蓝仪云气得在办公椅里点上了烟。
桌下一群下属鸦雀无声,互相传递视线,暗地里询问,怎么办,怎么办。
沈娉婷是这时候走上前来的,她很懂眼色地为蓝仪云递过去烟灰缸,蓝仪云果然在下一秒弹了弹烟灰,猩红两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雪茄,是彭庭献手下那家分公司的牌子。
白雾袅袅蒸腾,沈娉婷看了一眼,低头,颔首说:“蓝小姐,我有一计。”
蓝仪云偏头吐出一口烟,冷冷扫了她一眼。
沈娉婷了解这是允许她说话的信号,于是静下心来,将自己的思考全盘托出:“我认为,裴警官并不是完全正常,他没有作出失控行为的原因,可能是佩戴了止咬器。”
“据我前天的观察,彭庭献似乎很害怕裴警官脸上这件东西,在我为他摘取止咬器时,甘心放下身段讨好我,像是很紧张的样子。”
蓝仪云把烟移向烟灰缸,点了点:“继续。”
“今晚正是危险周最后一天,裴周驭任务结束,按规矩可以卸下嘴笼,不如……趁今晚,将他放回七监?”
蓝仪云冷脸嗤笑:“他一个闻不到信息素的废物。”
沈娉婷点头称是,脸色未改,仍旧从容地向她解释:“可他情绪出现异常,容易受人挑拨,这是事实。”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把他放回去一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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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周最后一天当晚,九点钟,七监的犯人们被统一带入澡堂沐浴。
熬过了七天精神错乱的易感期,犯人们迎来洗澡放松的机会,明天天一亮即可离开这里,大家都欢快地清理起了身体,在热气和泡沫香皂中,身心悠闲地哼起了歌。
彭庭献位于中央浴间,正仔仔细细地挤出剃须膏,对着花洒下面的一个小镜子涂抹到脸上。
这里分发的剃须刀不太好使,他注重形象管理,在周围一圈只知道洗脸洗屁股的糙男人中成了最先刮胡子的那一个,精致如他,照着七监独有的沐浴小镜子,一丝不苟地开始为自己清理胡茬。
没过多久他也哼起了小曲儿,作为为数不多的S级Alpha,嗅觉灵敏度异于常人,他依旧能闻到或远或近处飘来的淡淡奶香。
那是大部分omge特有的味道,甜腻温柔,在热气弥漫的皂香味澡堂里格外让人陶醉。
彭庭献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情难自控,有些怀念自己入狱前陪伴身边的娇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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