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庭献见他不动,更是先一步抬起了头,明明沦落到这步田地,仍然用那样高高在上的睥睨眼神向他皱眉:“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小裴,你……”
他伸出手要教训他,半空中直接被裴周驭截住,他下蹲的腿部肌肉青筋暴涨,看着快要顶破裤子,线条也肉眼可见地弹跳起来:“你没完了。”
他牢牢攥紧他的手,释放压力,而彭庭献同样暗中较劲,丝毫不肯配合地使劲拧向反方。
裴周驭被这股倔强逐渐逼得眯起眼,这一幕,眼熟,让他心底蔓开一股久违的异样感。
———入狱十年,因为嗅觉失灵,他无法完成标记,只能一次次通过驯服烈犬疏解心中压力。
sare并不是最难驯的一只,在它之前,曾有无数条猛犬死于训练途中。
他下手太狠,所以止步于sare,被调去了站岗台。
但现在不太一样。
彭庭献的脸是下一秒被捏起来的,五根长指根根圈牢他下巴,几乎笼罩脸颊,差一点就要把他颧骨粉碎。
生理性的眼泪猛然砸下来,他疼得面容扭曲,但仍在释放阴测测的笑:“那你也别活了。”
他抓上他小腿,死死按着他神经:“我出不去,那你也别活了,裴周驭。”
第96章
八监外阴雨连绵,彭庭献被关进来的第三天,秋风中夹杂了一丝雪花。
凛冬将至,各个监区的狱警们开始分发棉衣,霍云偃在五监打点的时候走了个神,他寻思要不要给彭庭献备一件。
这货养尊处优,肯定不愿意穿着旧棉衣过冬。
如是想着,他最后还是选择把决定权交给裴周驭,抽了个下午时间,他来到八监,在门口和他见面。
通风口有些冷,他裹了裹身上制服,一头红发冻得鲜艳:“咋样了你俩?”
这语气故意隐去了吃瓜八卦,但裴周驭还是像以前一样反应平,简洁地说:“他要出去。”
“出去他小命就不保了。”
霍云偃发出声啧:“蓝戎想压C星那边一头,提了不少压榨协议,那老皇帝没签,但外头不少人盯着他俩。”
“彭庭献这时候出来,要么被劫,要么让蓝戎直接灭口。”
他唏嘘了一阵,在地上跺跺脚,踩走钻入鞋底的冷风,裴周驭缄默几秒,开口:“程阎最近什么反应。”
“程阎?”霍云偃有点懵:“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应该给彭庭献安装了跟踪器,”裴周驭冷淡道:“彭庭献出庭的路上发生爆炸,但时间地点卡的刚刚好,远程一定有人监视,我猜是程阎。”
“他又在我这儿找死呢。”
他给出结论。
霍云偃还是云里雾里,问:“他和你什么关系?”
“舍友。”裴周驭说:“但他和蓝戎关系不错,以前我和他住,蓝戎经常批准他放风,没少一起来八监。”
“他教唆身边犯人越狱,是为了往八监送人。”
起码有两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