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言不发盯着蓝戎。
从昨晚新年夜、到初一的黄昏,蓝戎在这短暂而漫长的期间会见不少人,眼下,他清楚捕捉到孟涧眼底划过抵触,那是一种熟悉的逆反眼神。
孟涧对于被蒙了药带来庄园意见不小。
蓝戎没什么表情,他默然等着他收回。
时间悄然静置,在这十分钟内,蓝戎透过这记眼神,脑海中一一忆起许多人。
近期印象最深,无疑是贺莲寒。
前年,贺莲寒的养父因过度操劳离世,临走前,握住自己这个挚交好友的手,用最后一口气来了场临终托孤。
蓝戎承认,最开始贺莲寒出现一丝不寻常时,他看在好友的薄面上,选择给她一次机会,但第二次、第三次、不予追究反倒成了贺莲寒变本加厉的助燃剂,即便他蓝戎承认贺莲寒确实有几分本事,能针对八监的医疗和修复工作发挥作用,但这份作用———
远不足以抵消她过火的行为。
贺莲寒和研究员们的关系一直不佳,入职到现在也未完全接纳八监真正的性质,蓝戎深知这些,且早已预判,因为贺莲寒的性子摆在那,无非就是多给些时间。
毕竟在昨晚之前,他一直笃信贺莲寒不会背叛蓝家。
蓝戎将烟灰断掉一截,正色,看向孟涧。
十分钟过去,孟涧眼里那点小情绪已经消散,他克制着易感期的躁怒,尽力深呼吸,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
头颅深深垂下去:“蓝总,很长时间没见了。”
“嗯。”蓝戎淡淡一声,问:“知道最近监狱发生什么了吗。”
不得不说,孟涧是个聪明人,他低垂的脑袋很好地掩盖了面容,几度变换,最终直白给他答案:“回蓝总,彭庭献近期没有见过我,偶然在操场碰到过一次,之后,便没有接触。”
蓝戎这次发出:“哦。”
他又静下心来思索一会儿,孟涧悄然扬了头,观察他脸上的神色。
蓝戎极有可能认为彭庭献在配合裴周驭出狱前,见了他,或向他示威,毕竟一旦越狱成功就代表再也没有报复他的机会。
彭庭献没再对他下杀手,却甘心离开,这是让蓝戎感到诡异的地方。
沉默几秒,蓝戎敞开话匣子:“对于彭庭献这件事,说说你的看法。”
孟涧定了定神。
他这时候把脑袋全部昂了起来,下巴微抬,然后一只手摸上去轻轻摩挲:“如果您觉得,彭庭献在没有解决我的情况下,就选择以不正当方式越狱,不符合他的性格,那么———我也如此。”
蓝戎弹弹手里的烟:“谁是行动主导。”
这个问题更尖锐更直白,孟涧顿了下,有些不确定开口:“在我看来,裴警官。”
他说完之后脑子里蓦地闪过一抹颜色,又谨慎补充:“下午在七监时,貌似看到霍警官被关在了单人监舍,昨晚他的行为我也有所耳闻,我和霍警官接触不多,唯一一次冲突……”
“是他代替四监长在监舍教训了我。”
蓝戎嗅觉敏锐:“什么时候。”
“我入狱后不久,在庭献被您关进八监的第六天。”
他嘴角轻微勾了勾:“现在回看,应该是代替裴警官来为庭献出气吧?”
“好可怜。”
他这样评价。
到这里,霍云偃和裴周驭的关系基本浮出水面,蓝戎想不到除了“部下”之外还有什么角色能做到像霍云偃这般忠心耿耿。
大到劫持出狱,小到解决琐事,都不顾生死地一手包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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