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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琵琶作胡语,
分明怨恨曲中论!”
诗毕。
甘露殿内一片死寂。
群臣听得头皮发麻。
这哪里是诗?
这分明是一把冰冷的、血淋淋的匕首!
它剖开了和亲看似温情脉脉的华丽外衣,露出了其内核的残酷与屈辱。
将一个远嫁异域的女人的个人悲剧、思乡之苦、遗恨之深,描绘得淋漓尽致,沉重得让人窒息!
在这悲怆的诗句面前,所有关于国家利益、战略妥协的苍白说辞,都显得那么冰冷和不近人情!
这不仅仅是在说汉代的王昭君,简直是在抽所有主张和亲者的耳光!
秦王殿下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当着满朝文武,当着陛下的面吟这种诗?
这简直是当面打脸,陛下还不得雷霆震怒?
果不其然!
“啪!”
李世民重重一拍御案,脸色变得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怒视着李恪:
“李恪!你放肆!”
李二岂能听不出这诗中的怨怼和指责?
这混小子,分明是借古讽今,用此悲怆诗句,来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竟敢讽刺他!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群臣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帝那难看的脸色,也不敢去接秦王那掷地有声的诗句。
【叮!人前显圣成功!强烈震撼李世民及殿内重臣!显圣值+800!】
李恪毫无惧色,迎着李二愤怒的目光:“父皇息怒!儿臣并非有意顶撞!”
“只是儿臣认为,真正的和平,绝非靠牺牲女子、送去公主所能换来!”
“真正的和平,是打出来的,是杀出来的!”
“是卫公踏破阴山、颉利授首换来的!”
“今日我大唐许以公主,夷狄会如何作想?”
“他们会认为父皇怕了!我大唐的铁骑钝了!他们的刀锋,可以架在我等脖颈上讨价还价了!”
“今日他们要公主,明日就敢索要城池,后日就敢兵犯边关!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国格丧尽!”
“此其一也!”
李恪的话如同连珠炮,轰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其二,和亲乃资敌养寇,愚蠢至极!”
“薛延陀为何部?”
“乃趁突厥败亡之际,收拢残部崛起之新狼!”
“其首夷男,看似恭顺,实则包藏祸心!”
“假若我大唐将公主嫁去,带去的是什么?”
“是大量的金银嫁妆、能工巧匠、书籍典籍、乃至先进的农耕技术!”
“这些,只会助长其势力,滋养其野心,让其更快成长为更可怕的巨患!”
“这非是和亲,实乃抱薪救火,自掘坟墓!”
李恪的声音如雷鸣炸响,在殿内隆隆作响。
群臣听得振聋发聩。
李恪还在继续:“其三,此举寒天下忠勇将士之心,挫大唐昂扬锐气!”
“我大唐无数好儿郎,浴血沙场,马革裹尸,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让他们的姐妹、他们的公主,不用再去苦寒之地忍受屈辱!”
“是为了让他们的后代,能昂首挺胸,挺直脊梁,告慰先祖!”
“若朝廷最终选择将公主送去和亲,那些战死边关的英灵何其无辜?”
“那些正在边关枕戈待旦的将士作何感想?”
李恪对着御座上的李世民深深一躬,道:
“启禀父皇,他们会觉得,自己的血白流了!自己的牺牲,毫无价值!”
“军心一散!”
“国将不国!”
说到这里,李恪微微一顿,等李二和殿内群臣消化的差不多了,道:
“其四,夷狄无信,和亲无用!纵观历朝历代,送去公主还少吗?”
“换来的是什么?”
“是短暂的喘息,然后迎来更猛烈的攻击!”
“汉嫁王嫱,匈奴依旧寇边;隋嫁义成,突厥依旧兵临渭水!”
“夷狄之辈,狼子野心,畏威而不怀德!”
“唯有将其彻底打怕、打服、打断脊梁!”
“他们才会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叩首臣服!”
“若那薛延陀真心臣服,自当遣子为质,岁岁来朝,贡纳不绝,方显诚意!”
“但若想空手套白狼,凭一纸虚文,就换走我大唐的公主?”
李恪再次深吸一口气,狠狠吐出四个字:
“痴!心!妄!想!”
“故,对此等和亲之请,儿臣唯有几句话!”
李恪挺直脊梁,直视着李世民,声音犹如雷霆滚滚,轰然炸响: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天子守国门!”
“君王死社稷!”
“军卒葬沙场!”
“女儿殉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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