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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交通工具？”
李世民闻言，眉头微挑，露出疑惑之色。
他并非不重视实用技术，否则，也不会重用将作大匠阎立德等人。
但在李二的认知中。
所谓格物，无非工匠奇巧之术，如何能与掌控世界此等宏图伟业相提并论？
“恪儿，非是朕轻视格物之术。只是……这舟车速度，乃天然所限！”
李二无奈道：“如今驿道快马，八百里加急，已是极限，楼船巨舰，借风而行亦需数月方能抵岭南。”
“速度还能如何提升？难道还能快过追风骏马不成？”
李恪早料到李二会如此说，微微一笑，走到地图前，直指遥远的美洲：
“父皇且看！”
“世界太大，路途太远，这是客观事实，我们无法更改山川湖海的距离！”
“但是！”
“若我们的交通工具，速度远超快马，运力远超楼船，耐力不知疲倦呢？”
“试想一下！”
李恪侃侃而谈，声音带着憧憬和蛊惑：
“若有一种‘铁马’，无需食草，日夜不息，拉着满载兵员或粮草的车厢，速度可达日行数千里！”
“若有一种‘铁船’，不惧风浪，不依风力，以巨炉燃烧石炭驱动，能破浪前行，速度远超帆船！”
“若真有此等神物！”
李恪目光灼灼：“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距离，还是无法逾越的天堑吗？”
“天涯，亦将咫尺！”
“届时！”
“无论是以分封之策，驱使诸侯向外开拓，还是由朝廷直接派遣流官、驻军治理，都将成为可能！”
“儿臣坚信，这铁马、铁船，绝非空中楼阁，必藏于格物之学中！”
“这便是儿臣所言之第二条腿——格物！”
李世民看着目光坚定的儿子，不禁陷入沉思。
若真有那种铁马，那种铁船，跨越遥远距离，征服这些土地自然不是梦。
但真的有吗？
李世民摇摇头，这些终究太过虚无缥缈：
“恪儿，你所描述的这些，近乎……神话传说矣，真有可能实现吗？”
他身为帝王，富有四海，能调动天下资源，却也深知工匠技艺有限。
快马良舟已是如今技术顶峰，铁马、铁船更像是《山海经》中的异兽。
非人力所能造就！
李恪将李二的疑虑看在眼中，并不气馁：
“父皇，儿臣始终坚信一句话：事在人为！”
“世间万物，皆有其理，铁马、铁船看似神奇，其背后必有可循之理。”
“只要我大唐集天下英才，持之以恒，朝着这个方向不断研究、试错！”
“儿臣坚信，假以时日，必然能达到目标！甚至……超越目标！”
“事在人为……”
李世民重复着这四个字，然而脸上依旧充斥着不以为然之色。
让他相信工匠能造出，不吃草就能日行数千里的“铁马”，比让他相信世上有神仙，也容易不了多少。
李恪见状，知道必须拿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冲击李二的固有认知。
“父皇，那您相信……人能升天吗？”
李恪忽然问道。
“人……升天？”
李世民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嗤笑道：
“恪儿，莫要胡言！”
“人无羽翼，岂能翱翔于九天之上？”
“若能升天，岂不是神话里的神仙了？”
李恪微微一笑：“儿臣近日闲来无事，琢磨格物之理，偶有所得，发明了一小物。”
“打算过几日，寻个天气晴好的时候，尝试一番。父皇届时若有闲暇，不妨移驾，来瞧个热闹？”
“嗯？”
李世民眉头一挑，露出饶有兴致之色。
他这个儿子，已经给了他太多太多惊喜。
如今忽然又这么说……难道恪儿发明了能让人“升天”的玩意儿？
但这怎么可能？
“恪儿，你又整出什么新奇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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