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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棺中双影,仙液诡踪(第1/2页)
这世上但凡沾上“长生”俩字的东西,底下埋的雷能炸翻十个山头。黑水峪这口棺材里装的是仙丹还是砒霜,眼下谁也说不清。
李司辰这伙人,就像饿了三天的猫闻着鱼腥,爪子伸出去,就不知道捞上来的是肉,还是要命的钩。
那暗红色的大棺椁裂了道缝。
温润的光霭从缝隙间漫溢而出,仿若冬日午后饱浸阳光的暖意,拂在脸颊上泛起融融的暖意。
一缕雨后山林混杂着新草初萌的清新气息,自那隙间悄然飘散,轻轻一嗅,连胸口的滞重感似乎也被拭去了些许。
可跟着这光、这香味一块儿冒出来的,还有一丝丝、一缕缕看不见摸不着、但能冻到人骨头缝里的阴冷。像三九天推开地窖门,那股子往外扑的寒湿气。
“地……地脉仙乳!是真家伙!”
王胖子眼珠子瞪得溜圆,哈喇子差点掉下来,手脚并用地往前挪,“乖乖……能救命的宝贝啊!张道长有救了!”
“站住!别过去!”
袁守诚的手紧抵在胸前,指缝间渗出缕缕鲜红。他哑着嗓子开口,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挤出来,沉硬如铁。
目光却似淬了火的钩子,死死钉在那道裂缝上,惊疑与凝重在脸上交织成一片青白。
忽然,他肩头一颤,从牙缝里迸出那句话:“这感觉……不对路!”
李司辰也往前凑了半步,硬生生刹住脚。他左眼皮子又开始跳,眼前像隔了层淡淡的血红色纱帘,看那光晕、看那棺椁都朦朦胧胧的。
光晕深处,棺椁之内,隐约蜷着一具幽暗之物,正不断扭曲蠕动,似活物,又似一团凝固不散的浓烟。
那黑影弥漫出的死寂与寒意,与此前所感知的、古墓中无处不在的“司幽”邪气如出一辙,却更显纯粹,也更显……饥渴。
“光是真的,气味也做不得假,这确实是古书所载、凝聚地脉精华的‘生炁’。”
苏锦书嗓音发涩,手电的光死死咬住棺缝,双脚如同在地上扎了根,“可这阴寒死气……也丝毫做不得假。两样全然相克之物,怎会共存于一棺之中?除非……”
她顿了顿,脸更白了:“除非这‘仙乳’,根本就是那‘司幽’邪法,用活人影子炼出来的‘邪炁’!看着是仙药,实则是毒饵!”
姜离没吭声,短铁锹横在身前,身子微微蹲着,像头随时要扑出去的豹子。她只信自己眼睛和感觉,那棺材里透出来的光再好看,也盖不住骨子里的邪性。
“舅公,苏姐,你们看这儿……”
李司辰指了指棺椁侧面,靠近裂缝的地方。那儿刻着一圈比别的符文都小、都密的图案,像是一群手拉手、围着什么东西跳舞的小人,姿势扭得怪里怪气。
“这些小人,跟之前壁画上那些被抽了影子的……有点像,可动作更邪门。”
苏锦书凑近些,手电光几乎贴上去,仔细看那些小得跟蚂蚁似的刻痕,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这是……‘缚影锁灵阵’的变种!看这些小人,他们不是跳舞,是被看不见的链子捆着,影子被硬扯出来,灌进中间这个……圆坑里?”
她手电光挪到那群小人围着的中间,那里真有个巴掌大、凹下去的圆坑,里头空荡荡的,但坑底好像残留着点暗红色的、干巴了的印子。
“这坑……大小形状……”
苏锦书猛地抬头,看向李司辰一直背着的工具包,“司辰,你那面镇魂镜!”
李司辰心头一跳,赶紧把镇魂镜从包里掏出来。铜镜入手冰凉,镜面乌沉沉的,映着棺材缝里漏出来的光,显得朦朦胧胧。
他比划了一下,镜子背面的大小和弧度,跟那圆坑严丝合缝。
“难道这镜子……本来就是这棺材上的玩意儿?”王胖子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是镜子本身,”苏锦书摇头,语气冷静得有点吓人,“是这镜子的‘用法’。这坑,这阵法……这棺材,连外面那蹩王,恐怕都是‘司幽’邪法的一环。”
“用活人影子炼出‘邪炁’,再用特殊的法子和东西把它‘弄干净’或者‘镇住’,最后得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也就是那看着像‘地脉仙乳’的光。这镜子,可能是钥匙,也可能是……封着那玩意儿的一部分。”
她看向李司辰,眼神复杂:“你刚才用镜子引动阵法,弄死了蹩王,可能也……把这棺材最后的封禁给松动了。”
“那光晕,是‘邪炁’弄干净后的东西,那黑影……恐怕就是弄不干净的、最脏最毒的‘渣子’,或者……是当年搞这邪法的墓主人,没转化干净的那部分‘自己’。”
这话听得几人后背发凉。合着他们拼死拼活找的“仙乳”,可能是锅拿人命熬出来的、不知道掺了啥的毒汤?棺椁里还蹲着个熬汤剩下的、满是怨气的“药渣”?
“开,还是不开?”
袁守诚喘着粗气,目光在棺材和李司辰手里的镜子之间来回扫,“不开,这趟算白来,命还差点搭上。开……里头那玩意儿,咱未必对付得了。这镜子……”
他盯着李司辰,“你小子刚才那一下,是福是祸还两说。”
李司辰摸着冰凉的镜面,心里翻江倒海。开棺,可能直接对上那诡异的黑影,生死难料。
不开,就这么灰头土脸出去?外头老刀把子的人说不定还守着。
而且……草鬼婆枯树皮般的面孔与那句“能救张清尘的地脉仙乳在嘎乌婆”的话,又一次扎进心底。
不开棺,这趟便是前功尽弃,张清尘等不了。
李司辰凝视裂缝中渗出的微光,可若是开了,里面藏着比眼前更诡谲的东西……
他齿关一紧,将那点迟疑碾碎在唇齿间,抬眼看向众人,目光里淬出断刃般的决绝:“开!既然走到这儿,哪有转身的道理?是仙缘还是劫数,总得掀盖才知道。后果——我担着!”
“舅公,苏姐,姜离姐,胖子,你们帮我盯着点,我要是有啥不对,立马拽我回来!”
“放屁!”
袁守诚骂道,想站起来,又扯到伤口,疼得直抽冷气,“要开也是我这把老骨头先上,轮得到你个小兔崽子逞英雄?”
“舅公您别动,伤口崩了更麻烦。”
李司辰按住他,看向苏锦书和姜离,“苏姐,你再瞅瞅这棺椁还有没啥机关。姜离姐,万一里头那玩意蹦出来,就靠你了。”
苏锦书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又仔细检查棺椁四周,特别是棺盖接缝。姜离没说话,短铁锹握紧,挪了半步,挡在李司辰侧前方。
王胖子苦着脸,可也没怂,捡起工兵铲,嘴里嘟囔:“富贵险中求,胖爷我今天就赌这把了!”
查了一遍,除了那个疑似对应镇魂镜的圆坑,棺椁上没见着明显的机关锁扣。棺盖因为之前的震动和阵法引动,已经裂开两指宽的缝,那光晕和寒意就是从缝里渗出来的。
李司辰走到棺材前。
那温润的光晕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很舒坦。可缝里透出的阴寒死气,又冻得他汗毛倒竖。他定了定神,把镇魂镜翻过来,镜背朝外,对准了那个圆坑。
镜子背面的花纹好像微微亮了一下,严丝合缝地卡进了凹槽。
“咔哒。”
一声轻的像机关扣上的响动。
紧接着,沉重的棺盖沿着那道裂缝,悄无声息地向两边滑开了一道更宽的口子!足够一只手伸进去!
更浓、更纯的光晕如同实质的牛奶,从棺内涌出,瞬间把周围一小片地方照得跟白天似的。
空气中那沁人心脾的异香也浓了好几倍,闻着让人精神焕发,连袁守诚惨白的脸都好像红润了一丝。
但与此同时,更有一份冰彻魂髓、粘稠如胶的死寂寒意,自棺内如暗潮般弥散开来,与那圈暖光晕沉沉交织。
光晕映亮棺底一角——其中并无预想的枯骸或珍宝,唯有正中央处,静卧着一团约拳心大小、凝蓄未散、宛若月华流浆的乳白,沛然生机与灵动韵致,正从中无声涌漾。
在那潭“仙乳”之上,悬浮着一团不断盘曲、翻涌的黏稠暗影。
它形体诡变,时而如张臂扑抓的人形,时而似纠绕窜动的虫群,时而又弥散成一片昏朦的雾霭。
然而那道从中透出的憎邪与枯寂之意,却如有重量般压向四周,沉沉地“锁”住了石棺外的几人——尤其是正手持镇魂镜的李司辰。
“仙乳……还有……那鬼东西……”王胖子看着那汪浆液,眼睛放光,可瞥见那团黑影,又吓得缩脖子。
“果然是共生的……”
苏锦书喃喃道,手电光试图穿透那团黑影,看清里头是啥,“至阳的生炁和至阴的死气……咋能以这种样子待一块儿?这到底咋弄的?”
就在这时候,那团飘着的黑影好像被“仙乳”的光芒刺激了,又或者是因为棺材盖开了,猛地剧烈翻滚起来!
它伸出好几条黑色的、像触手一样的雾气,猛地缠向那汪“仙乳”,像是要把它吞了或者弄脏!
“不好!它要祸害仙乳!”袁守诚急道。
几乎同时,李司辰手中的镇魂镜猛然剧震,一道较方才更凶猛的吸力席卷而来。
镜面滚烫灼手,激得他几欲脱手!左眼那奇异的搏动也在这一刻攀至顶峰——眼前血色帘幕骤然转深,他竟“见”到黑影核心处,隐约闪烁着一点微弱至暗红的光。
那光芒的起伏脉动……与他血脉深处某种冥冥中的牵引,蓦然荡开一丝诡谲的共鸣。
一个模糊的、充满怨毒和渴望的念头,像冰冷的毒蛇,顺着那呼应猛地钻进他脑子:
“血……袁家的血……钥匙……给我……长生……”
李司辰闷哼一声,头痛欲裂,想都没想,手里攥着的镇魂镜,朝着那团黑影就按了过去!不是用镜面,是用镜背,狠狠砸向黑影里那点暗红光芒闪的地方!
“嗡——!”
镇魂镜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辉,不再是之前引动阵法时的微光,而是像水波一样荡漾开的、柔和中带着威严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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𝟸 𝟼 𝟸 𝑋 S . 𝘾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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