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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没有看她。
他的视线,越过跪在地上的莺歌,落在了那个正撑着地,剧烈咳嗽的女人身上。
她衣衫凌乱,发髻散开,脖子上还留着清晰的指痕,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里面,没有求饶,没有恐惧,只有一片,被逼到绝境后,燃起的,好比野火燎原的恨意。
“你说你能解情蛊?”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得没有半分起伏,却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沈寒星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身。
她知道,真正的审判现在才开始。
莺歌只是一个忠仆一把刀。
而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正能决定她生死的人。
“是。”
她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能。”
“条件呢?”
赵澈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仿似讥讽的弧度。
“放我走。”
沈寒星毫不犹豫地说道,“等安哥儿的病好了蛊毒解了,放我离开这里离开京城让我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她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权势地位。
她只想活下去。
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赵澈闻言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沈寒星你是不是忘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那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他那片充满了压迫感的阴影里。
“你现在是皇兄亲封的护国夫人。”
“是安哥儿名正言顺的义母。”
“你觉得皇兄会放你走吗?”
沈寒星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是啊。
皇帝怎么可能放她走。
她这辈子,都注定要被困在这座金丝笼里直到死。
那座名为皇帝的金丝笼,沉甸甸地压在沈寒星的身上,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压碎。
绝望,好比无边无际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以为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却原来,那稻草的另一头,早就被系在了名为命运的绞索上。
赵澈很满意她脸上的死寂。
那是一种猎物被彻底逼入绝境,放弃所有挣扎的认命,最能取悦他这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猎人。
他转身,似乎不打算再在她身上浪费任何时间。
“王爷。”
沈寒星沙哑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像是垂死之人最后一口气发出的呜咽。
赵澈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
“我能救他,也能让他立刻就死。”
沈寒星扶着床柱,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好比惊雷,在死寂的暖阁里悍然炸开。
跪在地上的莺歌猛地抬头,那双眼睛里再次燃起杀意。
赵澈缓缓地转过身。
这一次,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半点玩味,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寒意。
“你在威胁本王?”
“臣妇不敢。”
沈寒星惨白的小脸上,竟是又一次浮现出那种诡异的笑。
“臣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伸出手,那只手纤细,却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轻轻地放在了谢继安滚烫的额头上。
“凤离留在安哥儿体内的,是子母连心蛊。”
“母蛊,就在我身上。”
“母蛊安,则子蛊安。”
“母蛊死,则子蛊立刻就会吞噬宿主的心脉,神仙难救。”
这番话,她说得极其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赵澈和莺歌的心上。
子母连心蛊。
他们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可凤离那个女人,总是能弄出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赵澈的视线好比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寸寸地剖析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企图从她颤抖的睫毛或是发白的嘴唇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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