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泼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一张巨大的帷幕,将永安城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喧嚣在夜色中渐渐沉寂,夜市开始热闹了起来。商铺屋檐下的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在风中摇摆不定在。光穿不透这无尽的墨色,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付离行走在大街上,他好像河流中万年不变的礁石一样。人群好像川流不息的河水经过他的身旁。
时间仿佛倒退,一如多年前,他也迷茫过,找不到人生的路口。那时候,他觉得痛苦的日子没有尽头,他发疯似的冲出城门,奔向北陆。
一个喝醉酒的人歪歪斜斜的撞到了路中央发愣的付离。把付离从回忆中强行拉扯回来。他记忆在去北陆的路上截断了。他回过神了,自己身处西边的永安城。
街角处,有个瞎子独自拉着破旧的二胡,那呜咽的曲调如泣如诉,顺着夜色蔓延开来。月光似有若无,偶尔从云层的缝隙中透出一丝清冷的光辉,洒在永安城的街道上。付离走过去,扔了一锭银子。 瞎子敏锐的听到银子的声音,立刻抓进手里,叩谢付离。
一阵风猛地扑过来。他起身眺望远处。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隐约可见模糊轮廓,它们像是蛰伏的巨兽,俯瞰着永安城。繁星稀疏,路途黯淡。
付离不知不觉走到了醉君楼。醉君楼的富贵奢华在他眼里不过稀松平常。醉君楼仿佛不受命案的影响,依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舞乐之声,不时从里面传来,舞女多姿的身影频频闪现。
付离再次出现在醉君楼内,已经换了夜行衣。要寻一只猫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玛瑙色的眼瞳在黑暗中不断的搜索。九百生那只黑猫最显眼的是全身纯黑,脖子下悬挂黄金小鱼,圆滚滚的像一个黑皮球。然后付离把醉君楼都翻了一遍也没有黑猫的影子。或许,黑猫并不在这里。
回到住所,大家都回来了。个个面色发黄发青,一脸失望。
“你们都找到了吗?”,虎妞问。
大家摇头,虎妞高傲的抬起下巴,“我倒是发现了一只黑猫,不过我把那只黑猫全身上下翻看了一遍,它是个母猫”
九百生那只黑猫可不一般,纯黑如墨,双眼如金,毛油得发亮。
“那现在怎么办?哥哥他……”,唐云倾急得嘴上长泡。他今日几乎是一家一家问过去。黑猫倒是不少,一看就知不是九百生的黑猫。
“他……目前应该还没事吧?”,拓拔溪捂着胸口,心跳如常,想来唐云意很安全。
“你怎么知道他安全?我可听说,有一群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