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男人站在窗后,注视着小娃渐远的身影,皆不由轻叹一声。
王诚斜睨着老对头道:“我今日与冷卿尹此人接触,见其心思极其敏锐,滚滚与晴姐儿二人只透出一丝与寻常孩子不同,他便心生警惕。晴姐儿白日里还被此人的相貌吓到。”
林玉瓒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当初晴姐儿见到马超都无反应,怎会被相貌吓到。”
随即,他便无奈长叹:“知行合一……她应该是联想到别的事,晴姐儿过于聪慧,又过于与众不同,稍一疏忽便会被人惦记上。”
紧接着,他转移话题,冷声询问道:“你将平安锁露于此人眼前,可有异常?”
王诚闻言,不由纳闷起来,他迟疑地摇摇头:“毫无反应,不知是你我推测有误,还是此人如师母一般忘却以前。”
林玉瓒泛着浓浓思绪,沉吟着重新坐下。
他抬眸望了一眼摆烂的66,语气坚定道:“糟老头既然确信先太子还活着,咱们便将此局慢慢做下去,等所有人都缠绕成一股绳,皆以为有可乘之机时,他自然会浮出水面。”
“即便他失忆,那又如何,当一人包围在谎言之中,待他发现蛛丝马迹时,定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这时,王诚似不放心地追问一句:“若是先太子真的出现,你当如何?”
林玉瓒那逐渐冰冷的眸中瞬间迸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机,连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杀!”
66不禁侧过头,俯视着下方仿若有血海深仇的男子,掏出敷衍版的《林玉瓒观察日志》,写下一行潦草的字:深夜与男子幽会,想杀人,无房事,阉否,需主子定夺。
书房也因这决绝的字,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外头偶尔传来的夜枭扑棱的声音,安抚着房内人的心情。
夜色如墨,将这个燕京城裹进浓绸之中,一盏盏灯火又点缀着这沉闷的帷幕,透出温暖的微光。
冷府
几道光影随着灯笼的晃动,来到正房门前,领头的女子解下身上的披风,原本淡漠的容颜也换上温柔的笑意。
“夫君,今日谈得如何?”
那女子温婉地问了一句,便款款踏入正房,凝望着房中喝茶的男子。
此人正是小以宁白日见过的冷卿尹,此刻的他已褪下面具,露出一张狰狞可怖又带着岁月沉淀的脸。
他轻轻抬眼,瞥了走来之人一眼,又将目光落回手中的茶杯上,不紧不慢地吩咐:“明日,我要去铁鹰卫营,澜音,你将东西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