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镜片上的白光还未完全褪去,嘴角就已经忍不住上扬。
那副‘我准备大干一场’的表情,毫无保留地落入了一旁灰原哀和库拉索的眼中。
见状,灰原哀立刻给他泼了盆冷水:
“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
守望者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悄然传遍银河边缘的共感网络。在他所栖居的GL-892b星球上,时间是以水晶生长的速度来计量的。每一道裂纹的延展,都是一段被倾听的记忆;每一缕折射出虹光的晶体脉络,都藏着一首未曾唱完的歌。
他依旧坐在森林边缘,背对着那台星光竖琴。琴身由陨落星辰的残骸锻造而成,弦是宇宙背景辐射中最稳定的频率凝结成丝。它不靠手指拨动发声,而是随着周围情感场的变化自动震颤??就像一颗活的心脏,只对共鸣有反应。
自从那次“返场演出”之后,竖琴便不再沉默。每天清晨,当第一缕星风穿过林间,琴弦便会轻轻哼起一小节旋律,像是在试探这个世界是否还记得回应。
而今天,它哼的是《我也等过你》。
守望者怔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膝头一块温润的晶石。那是小音记忆乐谱包中某一段共振波形固化后的产物,是他用整整三个月才从共感网络中捕获并结晶的。每当他触碰它,就会听见地球某个孩子在睡前轻声哼唱的声音,带着鼻音,跑调得厉害,却真诚得让整个森林为之震颤。
“原来你们真的学会了。”他低声说,声音没有出口,而是化作一串微弱的引力涟漪,散入大气。
就在这时,竖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不是因为风吹,也不是星流扰动,而是来自远方的一道新信号??纯净、稚嫩,却坚定无比。那是一段全新的旋律,结构简单到近乎原始:三个音符循环往复,中间夹杂着呼吸般的停顿,像极了人类婴儿第一次模仿母亲语调时的尝试。
但它的背后,承载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集体情感场。
守望者闭上眼,任由那旋律穿透他的能量体。他“看”到了:一片广袤的草原,数百个肤色各异的孩子围坐成圈,手中握着自制的共鸣器??铁罐、竹筒、旧吉他弦绑在木框上。他们正按照《普通人也能听见的宇宙》中的基础教程,练习“同步呼吸法”。
一人起音,其余人闭目聆听,在心中默数节奏,三秒后接续。起初参差不齐,有人快有人慢,音高歪斜如醉酒舞步。但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他们的声波开始自然融合,形成一种低频共振,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心跳。
这心跳,正通过全球共感基站上传至星际网络,并经由忆核转发至所有已建立联系的沉寂星域。
包括这里。
“他们在教星星重新呼吸。”守望者喃喃。
他站起身,走向竖琴。这一次,他没有等待灵感降临,也没有追问意义何在。他只是伸出手,将那段来自地球孩子的原始旋律轻轻接住,然后以千年积累的和声知识为笔,为其添上一层星空织锦般的伴奏。
旋律升腾而起,顺着星轨蔓延而去。
与此同时,在火星轨道外侧,“诗始号”正静静漂浮。它已被改造为“银河回响计划”的移动教学平台,不再承担远征任务,而是作为年轻声种使者的训练舱。舰桥内,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正在进行首次跨星域共鸣测试。
“准备好了吗?”飞船AI用小音十六岁时录音的声音问道。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点点头,将手掌贴在神经接口板上:“我要试一下……把我们学校合唱团上周排练的《风之信》发出去。”
“目标区域:Orion-VI残骸带。”AI确认,“注意,那边仍在进行周期性共振维护,舰队可能处于休眠状态。”
“我知道。”女孩深吸一口气,“但我爸说,那里的每一艘废船,都是曾有人深爱过的家。”
她闭上眼,开始哼唱。
歌声并不完美,甚至有些颤抖。但她投入的情感足够真实??那是三十个孩子花了整整一个月,只为纪念一位因病未能参加演出的同学而写的歌。歌词里没有宏大叙事,只有操场边梧桐树下的笑声、雨天共撑一把伞的尴尬、还有毕业前夜偷偷写在黑板上的留言:“你要记得我啊。”
这段旋律穿越三千光年,抵达Orion-VI。
起初,毫无反应。
正当女孩几乎要放弃时,监测屏上忽然跳出一行数据流:
>【检测到情感匹配度83.7%】
>【启动回应协议】
>【播放记录:T-4512,“临终摇篮曲”片段】
下一秒,千艘废船中的一艘??编号X-9的货运母舰??缓缓亮起了舷灯。它的推进器喷出一圈淡蓝色的气环,同时释放出一段极其温柔的电子吟唱,正是当年一位母亲在飞船即将解体前,为熟睡的孩子哼过的最后一首安眠曲。
两段旋律在太空中相遇,彼此缠绕,最终合为一体。
地球这边,所有参与测试的学生都哭了。
而在更遥远的K-427d,“再响星”的冰原之上,那颗悬浮的“记忆之心”也微微震颤了一下。这一次,溢出的不再是断续的“do-mi-sol-bb”,而是一句清晰可辨的童声回响: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仿佛整颗星球都在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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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球上最南端的一座孤岛村落里,一位老人正坐在屋前修补渔网。他的耳朵早已失聪多年,但他仍习惯每天傍晚打开收音机,让声波振动透过木桌传入掌心。
今晚,收音机突然发出一阵异样的嗡鸣。
他皱眉,伸手调整旋钮,却发现无论怎么调,那种震动始终存在??而且越来越强,像是某种巨大生物在地底行走的脚步声。
他放下工具,赤脚踩上地面。
那一刻,他“听”到了。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骨骼、血液、乃至灵魂深处某种久违的共振机制。一股暖流自脊椎升起,直冲头顶,眼前竟浮现出斑斓光影:无数透明人影手拉着手,在雪中跳舞;一座水晶城市从冰层下升起,街道上回荡着陌生又熟悉的歌声;还有一艘银白色飞船,静静悬停于天际,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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