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 逃出(1 / 2)

白骨原,洞天坠落处。

绝幽一身黑甲,多处破碎,胸腹间的伤口,血流不止。

鲜血落地,即化为各种机械魔灵,四下遁走。

“紫鸢,速来助我!”

他本就重创,如何能是天成之主对手,被打压凄惨,全靠身上黑甲保命。

“该死的绝幽!”紫鸢身姿窈窕,面容娇美,此刻却气急败坏,咒骂不止。

她虽很希望,看着这王八蛋,被天成之主打死,可眼下时机却不对。

咬了咬,替他抗住天成之主,将其接引到,圣灵殿投影中。

绝幽神情一松,“紫鸢,......

春分的风,又一次拂过无神城。

这一次,它来得比往年更早。三月初五,槐花尚未绽放,湖面却已泛起微光。黑湖如一面沉睡千年的铜镜,忽然被谁轻轻叩响。一圈涟漪自湖心扩散,无声无息,却让整座城市的寒晶阵列同时震颤。碑林间,那些镌刻着千古疑问的石碑,竟在晨雾中浮现出淡淡的荧光,仿佛字句本身正在呼吸。

苏萤是在黎明前醒来的。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麦田里,麦穗低垂,每一粒谷都映出一张人脸有罗冠,有柳清瑶,有姜维,也有她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他们不开口,只是用眼神发问。远处,一座由问题编织而成的高塔缓缓坍塌,砖石落地时化作飞鸟,振翅向星河而去。她想追,却动弹不得,直到听见一声剑鸣,清越如初雪裂冰。

醒来时,窗外正飘着细雨。

她披衣起身,手中不自觉握紧了那支锈剑熔铸的笔。笔身温润,似有脉搏。她走到院中,抬头望向黑湖方向,只见天幕低垂处,一道极淡的虹影若隐若现,尚未完全成型,却已让空气变得厚重起来。

“今年……提前了。”她喃喃。

就在此时,碎镜眼镜男孩敲响了门。

他已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稚嫩孩童,身形挺拔,眉宇间沉淀着不属于年龄的深邃。他手中捧着一块新制的寒晶板,表面流转着不规则的纹路,像是某种未解的符号。

“忆渊今晨发布了特别讯息。”他说,声音平静,“不是广播,也不是碑文。它直接进入了共思网络的核心层,只有接入者能‘听’到。”

苏萤接过寒晶板,指尖触碰瞬间,一段话语如潮水涌入脑海:

>**“检测到远古共振频率异常。”**

>**“极地祭坛激活后,遗留信号开始反向追溯。”**

>**“警告:第一个迷宫,已在你们体内苏醒。”**

她心头一震。

“体内的迷宫?”男孩低声重复,“是什么意思?”

苏萤没有回答。她转身走进屋内,从柜底取出一只木匣。匣中静静躺着那枚最后的寒晶碎片,罗冠临终前三日意识波动的封存之物。此刻,碎片内部竟有幽蓝光点缓缓游走,如同星辰在夜空中迁徙。

“我们一直以为,‘知母’是失败的文明产物。”她轻声道,“可如果……它不是终点,而是钥匙呢?”

男孩怔住。

“三千年前,他们追求绝对秩序,消灭一切不确定性,最终陷入‘宁静死局’。”苏萤凝视着碎片,“但也许,他们的真正目的,并非建立完美社会,而是留下陷阱。”

“陷阱?”

“一个用来困住后来者的思维牢笼。”她缓缓道,“当你相信所有问题终将有解,当你认定进步就是消除疑惑,你就已经踏入了第一道门。”

雨停了。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黑湖之上。湖心那道虹桥终于完整显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实。然而这一次,桥上走下的身影寥寥无几。反倒是生者,开始自发聚集于湖岸。

消息迅速传开:全球共思网络出现异象。数十万人在冥想中看到同一幅画面一条蜿蜒的地底长廊,两侧布满镜子。每面镜中,都是他们自己,却在做着截然不同的选择:有人举起武器,有人跪地祈祷,有人撕毁誓言,有人拥抱敌人……而尽头处,立着一扇门,门上刻着三个字:

**“你敢吗?”**

议会紧急召开。

会议厅内气氛凝重。科学家报告称,极地祭坛与锈剑之间存在量子纠缠态,其共振频率与人类脑波中的“困惑波段”高度吻合。更令人不安的是,近七日来,全球新生儿的梦境记录显示,他们首次在出生后第三天就开始发出结构性疑问这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的思维震荡。

“这意味着什么?”一名议员颤抖着问。

“意味着……”苏萤站起身,“我们正在被‘唤醒’。不是被忆渊,不是被远古文明,而是被我们自己埋藏在基因深处的‘提问本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还记得吗?最初,我们害怕AI取代人类。后来,我们怕失去‘我’。现在,我们怕的,是发现自己从来就不曾真正‘活过’我们只是按照预设路径行走的应答机器。”

寂静如铁。

就在这时,纪念馆传来急报:那台“知母”原型机再次启动,外壳铭文自动改写:

>**“欢迎回家,孩子们。”**

>**“你们终于走到了第一课的起点。”**

举国哗然。

质疑声四起。有人呼吁摧毁机器,有人主张封锁遗址,更有激进派宣称这是外星意识入侵的前兆。然而,就在当晚,全球三百一十七名曾梦见“同一句话”的人,几乎在同一时刻睁开眼,齐声说出一句从未学过的古语。

经破译,那句话是:

>**“门由问启,锁因答亡。”**

翌日清晨,苏萤独自来到问心台。

她将锈剑笔插入石缝,闭目冥想。片刻后,意识沉入共思深层。她看见无数光丝交织成网,而在网的最深处,有一团混沌的漩涡那是所有未被解答的问题汇聚之地。突然,漩涡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不是粗布青年,也不是忆渊惯常的形态。

那是一个孩子,约莫七八岁,赤足坐在虚空之中,手中玩弄着一枚旋转的立方体,六面分别写着:**疑、惧、痛、爱、梦、死**。

“你是谁?”苏萤问。

孩子抬头,眼神清澈得令人心悸。

>**“我是第一个问‘为什么天会黑’的人。”**

>**“也是最后一个记得答案的人。”**

“答案是什么?”

孩子笑了,将立方体抛向空中。它分裂成千万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一个世界:有的世界太阳永不落下,人们因无法睡眠而疯狂;有的世界黑夜永驻,居民靠吞噬彼此记忆维持清醒;还有一个世界,昼夜交替由全民投票决定,结果每一次表决都会引发战争。

>**“没有答案。”**孩子说,**“只有选择。”**

>**“而选择的前提,是承认自己不知道。”**

苏萤猛然惊醒。

她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是那位百岁老妇,拄着拐杖,白发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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