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行军司马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便直接冷哼道。
“既知军法,那你还在等什么?”
这话说完,见那行军司马神色怔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公冶缙瞥了他一眼。
“怎么?你要抗命?”
……
一连十来颗血淋淋的头颅,就这么被斩下。
公冶缙似乎犹嫌不够,竟让人带着这些头颅传首诸军,摆明了就是要杀鸡儆猴。
而他如此蛮横的做法,自然引得各家领兵之人心生不满,甚至是勃然大怒。
可公冶缙只淡淡道了一句。
“莫忘了你们此番为何出兵。”
说罢,又补了一句。
“此战,你我皆没有退路。”
一众各家领兵之人默然。
既然已经出兵,并且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他们必然不会真舍不得区区几个后辈。
他们只是恼怒于公冶缙的目中无人。
所以在沉默一阵后,有人冷声道。
“将军虽为陛下死忠,可你我终究同殿为臣,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凡事还当……”
这话还没说完,公冶缙已经咧嘴一笑。
“日后?”
“此战不胜,本将没有日后。”
事不过三。
此战他率以百万之众与燕贼相攻,若是再败,唯死而已。
焉有脸面继续苟存于世?
“好了,本将话已说尽。”
“接下来还请诸位约束亲近,莫要再让本将寻到机会。”
“去吧。”
被三言两语打发的各家掌权者脸色铁青,忍不住腹诽。
“他妈的,疯子!”
……
毫无疑问,对于姬胤而言,公冶缙的确是最佳的人选。
因为也只有他才会抛却一切顾忌与镇辽军死磕到底。
也只有他才能靠着那股非生即死的疯劲,真正压制住心思各异的各家掌权者。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这般。
随着那日十数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所有世族高门子弟的面前,他们中的不少人终于学会了什么叫敬畏。
至少在明面上,不再敢大放厥词、对中军的军令阳奉阴违。
而这样一来,不但军心士气为之一变,原本庞大迟缓的行军速度也快了不少。
“再有两三日,便要抵临虎牢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