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之,昔日你助少夫人要来的补偿,林尚书和明礼自会遵守。可杨湜绾说到底不过是替你林府办差的女商,况且又是罪臣之后,你何故袒护、揪住不放呐!”
三皇子虽未能听清林尽染在安乐居门前说了些什么,可既然能如此顺遂地带走向成林,想必也是动用了些手腕。
林尽染满脸戏谑地俯视三皇子,冷笑道,“殿下的意思是,让臣劝杨姑娘安心做一门外室?待她诞下子嗣,去母留子,彼时再还她自由,是这样吗?”
“不!”
还未等三皇子开口,躲在车厢一隅的林明礼蓦然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急忙否认,待看清他的神情,又有些愧疚地垂首,“明礼···绝不会辜负杨姑娘,更不会做出去母留子这等人神共愤之行径。”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林尽染见他半晌未曾言语,话音中略有不耐,“今日这出戏是大公子谋划的吧?”
三皇子心眼直,下意识地回道,“是吾命人打晕向成林,丢进安乐居的,与明礼无关!吾乃皇子,你难道还要为一个穷酸学生与皇子作对不成?”
“呵!”林尽染不住地摇头慨叹,“林明礼啊林明礼,你还不如三皇子敢作敢当!仅凭你一句轻飘飘的承诺,杨姑娘岂会相信?”
林明礼闻言,涨红着脸,急忙回应,“我···我会想尽办法,纳杨姑娘为妾,她若愿意,我也能扶正她为妻!”
可话音还未落,他见林尽染的神色突变,却再也不能将这些空口白话继续说下去。
‘咈哧!咈哧!’
林尽染胯下的马儿适时打了两下响鼻,摇头晃脑,似乎也在表达对这番话语的不屑。
他顺着鬃毛轻柔地安抚,语带嘲讽地看向林明礼,“大公子的承诺未免太廉价了些。纳杨姑娘为妾······与其在此争论本御史何故阻拦,不若先去劝劝吴府和林尚书会否答应!”
林尽染驱马上前,啧啧道,“殿下锦衣玉食已久,想来不懂民间疾苦。一个穷酸学生敢花三十贯狎妓,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了!”
他话音一顿,故意拖长语气,似笑非笑道,“听闻此次春猎过后,宗正寺与礼部将着手筹备封王仪典。燕地苦寒,想来最宜磨练心性,臣是否得恭贺一声‘燕王殿下’!”
三皇子的气息愈发急喘,怒叱道,“林尽染,你当真要与吾作对?”
“不敢!”林尽染低低地笑了一声,“世人多传我诗名,不过臣也略懂些拳脚刀枪。倘若殿下诚心想与臣讨教一二,也并无不可。府中还有要事,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