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7章 这一劫算是渡过了吧?(1 / 2)
顾家本就势力庞大,加上澹台青月给了他们成为皇商的特权,这让顾家的根基更加稳固。
澹台青月也不敢过分逼迫顾家,因为顾家造反太容易了...而西凉也打不起了,连年战火,狼烟四起,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再打都不用敌国出手,自己先灭国了。
如今,澹台青月既需要顾家,又万分忌惮。
她试过拿回给顾家的皇商特权,但给出去容易,拿回来难。
因为顾家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地方物价飞涨,发生暴乱。
当然,顾家也要脸,不想让人戳......
山谷的清晨,薄雾如纱,缠绕在无字石碑的腰际。露水顺着草叶滑落,滴在归尘刻下的“我在”二字上,那两个字已被风雨磨得浅淡,却依旧倔强地嵌在木板深处,像一颗不肯闭合的眼睛。
老学者坐在井边,手中摩挲着一支旧炭笔。她已年过九旬,白发如雪,脊背弯成一道缓坡,可眼神仍如三十年前般清亮。每日清晨,她都会来此,听井底传来的声音??有时是低语,有时是歌谣,有时只是无声的震动。她知道,那是语核仍在呼吸,是三百二十八个名字在地下轻轻翻身。
孩子们陆续来了。他们不再害怕说话,反而以能说出最深的话为荣。一个男孩说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飞过皇宫屋顶,看见皇帝独自哭泣;一个女孩说她父亲每晚喝酒后会打母亲,但她不敢告诉别人,因为她怕父亲没了工作,家里会饿死。话音落下,她哭了很久,然后笑了。她说:“原来说出来,不是让事情变糟,而是让自己不那么孤单。”
这日午后,天光微阴,风自北而来,带着一丝铁锈般的气息。归尘的坟前忽然长出一株小苗,叶片细长,脉络泛银,像是从冰原深处破土而出。老学者蹲下身,指尖轻触叶尖,忽觉一阵刺痛,仿佛被记忆扎了一下。
她猛地抬头,望向北方。
同一时刻,京城太医院地下密室,一名年轻医官正翻阅残卷。他是当年静雨实验主事者的曾孙,自幼听祖辈提起“归心露”的失败??不是药效不佳,而是人心难控。他在一本焚毁未尽的手记中发现一行小字:“语核非物,乃群声共振之果。若万民同言真话,药力自溃。”
他浑身发冷。
他知道,朝廷从未真正放弃“归心露”。这些年来,他们改头换面,将药剂融入贡茶、香料、甚至科举考场的墨汁之中,名为“安神露”,实则悄然抹去人的质疑之心。百姓温顺了,官员高效了,叛乱少了,可街头再也听不到争吵,连哭声都变得克制而礼貌。
但他也发现了另一件事:药效正在减弱。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常”??有人在朝堂上突然流泪,说自己二十年前冤杀过无辜;有宫女梦中惊醒,喃喃念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更有甚者,竟在服用“安神露”后狂笑不止,撕碎诏书,高呼“我还记得!”
太医院秘密记录了七十三例此类事件,统称为“语核回响”。
医官颤抖着写下结论:**真实正在苏醒。**
他决定逃。
背着半箱古籍与解药配方,他混入南下的商队。一路颠簸,至第三日黄昏,马车驶入一片芦苇荡。暮色四合,水鸟惊飞,忽有一人拦路。黑衣蒙面,手持竹杖,杖头悬着一只铜铃,铃声清越,却不震耳。
“你要去哪儿?”那人问。
“我……我想找能听真话的地方。”医官喘息道。
黑衣人沉默片刻,摘下面巾。竟是当年那位黑袍使者首领,如今已是言权司退休老臣。
“你走错路了。”他说,“但方向是对的。”
当夜,他们在芦苇丛中小憩。老臣取出一卷布帛,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数百个名字??都是这些年暗中收集的“安神露”受害者。有些人已疯,有些已死,有些则活在虚假的平静中,自称“幸福”。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老臣低声问,“不是他们忘了过去,而是他们开始相信谎言比真相更舒服。”
医官低头不语。
“可只要还有一个人醒来,”老臣望着星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就像当年的归尘。”
数日后,他们抵达山谷。正值月圆之夜,白纸铺满草地,如雪片般静静等待。医官跪在地上,写下第一句话:
>**我曾参与改良‘安神露’,我知道它让人忘记爱的能力。**
写完,他泪流满面。
纸张随风而去,不知所踪。但他知道,有人看见了。
老学者接待了他。听完一切,她只是点点头,递给他一支炭笔和一张黄纸。
“写下来还不够,”她说,“你得对着石碑说出口。”
医官宣读供词那夜,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刀,直劈大地。石碑表面纹路暴涨,宛如血脉贲张。归尘坟前的小苗瞬间抽高,叶片展开,竟开出一朵银白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形似耳朵。
井底传来轰鸣。
三个字清晰浮现水面:
>**你被听见了。**
自此,医官留在山谷,协助整理“真名录”续篇。他发现,许多曾服药之人虽记忆模糊,但身体还记得??一位老妇每逢雪夜便哼唱一首北境童谣,歌词她不懂,却是她故乡的语言;一名樵夫总在砍树时突然停手,望着远方喃喃:“妈妈,我冷。”那是他在实验站最后的记忆。
他们开始重建“声音档案”??不用文字,而用音律、节奏、呼吸、心跳,录下那些无法言说的记忆碎片。归尘生前留下的木箱被重新打开,里面除了手稿,还藏着一枚铜哨。医官吹响它,哨音低沉悠远,竟引来一群候鸟盘旋overhead,它们齐声鸣叫,组合成一段奇异旋律,竟与井底之声共鸣。
人们渐渐明白:语核不只是容器,它是一套语言系统,一种超越文字的沟通方式。它接收的不是话语的内容,而是说话时的心跳频率、喉部震动、眼神变化??真正的“心声”。
于是,新的仪式诞生了。
每逢春分秋分,众人围坐井边,闭目静默,用心回忆一件最不愿提起的事。不需开口,只需让它在胸中翻腾。随后,医官用特制陶笛模仿其情绪波长,吹奏而出。每一次演奏,井水都会泛起涟漪,有时浮现一句回应,有时仅是一声叹息。
有一次,笛声模拟的是母亲失去孩子的悲痛。井底久久无声,正当众人以为无果时,水中缓缓升起一串气泡,拼出三个字:
>**他也爱你。**
全场泣不成声。
然而,风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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