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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速度倒是快。”
苏时锦欣慰的笑了笑,“一般是没什么事,可以出发了。”
清风嘿嘿一笑,“可以,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对了,因为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在船上,因此食物和水都堆了满满半船舱,别说区区一两个月,就咱们七八个人吃的话,估计撑上三四个月都可以,姑娘空间里的食物,咱们只需要留着应急就好了。”
说着,他又指了指船舱,“还有,船舱里面共有两层,二楼有四个小房间,现在看来,属下也能单独占一间了,姑娘......
春风拂过北境山峦,拾忆书院的檐角铃声轻响,如低语般在晨光中荡开。林知微立于讲台前,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手稿??那是她从母亲医案残页中整理出的《共情十二法》,如今已被誊抄成册,作为书院第一本教材。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肩头,映得那枚冰蝉玉饰微微发亮,仿佛仍与远方的系统脉动共振。
“今日我们不讲药理,也不读史。”她声音温和却清晰,“我们来讲‘遗忘’。”
孩子们安静下来,有的托腮凝思,有的低头摆弄笔墨。一个瘦小的男孩怯生生举手:“先生,遗忘……不是坏事吗?我阿娘说,忘了疼,就不哭了。”
林知微蹲下身,目光平视着他:“你说得对,有时候忘掉痛苦,确实能让人好受些。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所有人都忘了疼,谁还会去治伤?如果孩子忘了父母的模样,谁来续家谱?如果一代代人都不再记得战争的血,和平又怎能真正守住?”
男孩眨了眨眼,似懂非懂,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思索。
“所以,”林知微站起身,走向黑板,“我们要学的,不是记住一切,而是学会选择记什么,以及如何讲述它。”
她提笔写下三个字:**忆、述、传**。
“‘忆’是心之所藏,‘述’是口之所言,‘传’是手之所刻。三者合一,才是记忆真正的归处。”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裴昭披着浅青色外袍走进来,手中提着一只竹篮,盛满新采的蓝芽花根茎。“打扰了。”他含笑点头,“路过山脚,见花开得好,顺道送来。”
林知微眸光微闪,笑意悄然爬上唇角:“你倒是比节气还准,年年这个时候必来一趟。”
“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花。”裴昭将篮子放下,语气平淡,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深情,“沈砚曾说过,阿芷临走前最后一句话,就是问蓝芽开了没有。”
屋内孩童们静静听着,不知其中深意,却被那份沉静打动。林知微轻轻抚过花瓣,低声道:“有些人死了,却被记得;有些人活着,却早已被遗忘。你说,哪个才算真正存在过?”
裴昭望着她,忽然道:“昨夜我又梦到了那个地库。”
林知微抬眼。
“不是回忆,也不是幻象。”他缓缓坐下,“是系统在传递信息。水晶柱虽毁,但数据并未消失,而是散入天地之间,像种子落入泥土,正在重新生根。”
她眸光一震:“你是说……归源系统的意识还在?”
“不止如此。”裴昭从怀中取出一枚极小的玉片,通体透明,内有细密纹路流转,宛如星辰轨迹,“我在太医院旧址地下发现了这个。它不属于任何已知典籍记载,但它回应了我的血??就像当年的影蝉令,却又截然不同。”
林知微接过玉片,指尖轻触,刹那间,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九座石像并列而立,脚下连着无数细线,延伸向四面八方,每一根线上都挂着一颗微光闪烁的名字。
那是**活人的名字**。
“这不是控制,”她喃喃,“这是连接。”
“对。”裴昭点头,“系统没有消亡,它进化成了另一种形态??不再依赖单一锚点,而是由千万记忆节点共同维系。而这块玉片……可能是新的中枢钥匙,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唤醒器’。”
林知微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眼中已有决断:“那就唤醒它。”
***
当夜,月华如练。
两人登上书院后山最高处,那里有一块天然平台,形似祭坛,四周环绕着野生蓝芽花丛。林知微将玉片置于中央,以血滴其上,同时低声吟唱《忆归谣》第四段??这是她在母亲遗稿末尾破译出的新词,从未示人。
>“风起北岭雪未眠,
>旧魂归来叩心弦。
>若有真心承往事,
>一点灵光即为天。”
歌声落下瞬间,玉片骤然爆发出柔和金光,如同初阳破晓。光芒顺着地面蔓延,竟与远处大地隐隐相连。紧接着,京都方向、江南水乡、西北边陲……十余处地点同时升起微弱光柱,虽不及昔日泪血泉之浩荡,却彼此呼应,构成一张横贯九州的记忆网络。
而在各地忆堂碑林之中,那些曾亲手刻下亲族姓名的人们,无论是否信奉此术,皆在同一刻心头一热,耳边仿佛响起熟悉的声音??或是母亲唤乳名,或是故友轻笑声,甚至有人看见虚空中浮现出久违面容的轮廓。
一位老农跪倒在自家祖坟前,老泪纵横:“爹……是你吗?你说你怕冷,我每年都给你烧厚实的纸衣,你收到了吧?”
那一刻,他分明感到一阵暖风吹过脊背,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拍了拍他。
与此同时,在拾忆书院平台上,林知微突然浑身一颤,双膝跪地。裴昭急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不是我……”她喘息着,眼中泛起泪光,“是她们。千千万万个被遗忘的女人、孩子、战俘、流民……她们的记忆回来了,争先恐后涌入系统,想要被听见,想要被承认……”
她的额头渗出冷汗,意识几乎被汹涌的情感洪流冲垮。裴昭紧紧抱住她,将自己的记忆敞开??那段他在冷宫独守十年的日日夜夜,那种被世界抛弃的孤寂,那种明知真相却无力发声的愤怒。
两股记忆交融,化作一道屏障,替她分担冲击。
良久,林知微才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却坚定:“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疗愈。不是抹去伤痛,而是让伤痛被看见、被接纳、被回应。”
裴昭凝视着她,忽然问道:“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被这些记忆吞噬?”
她笑了,笑容清澈如溪水:“会。但如果那一天到来,我希望不是一个人消失,而是把我的记忆也变成一颗星,挂在属于后来者的天空里。”
***
数日后,朝廷使者抵达北境。
来的是礼部尚书之子李文渊,年轻清正,素有贤名。他带来圣旨一道,并非嘉奖,亦非责罚,而是**诏请林知微入京主持“天下忆政司”**,专司编修民间口述史、建立地方忆堂分署、推广记忆疗愈之法。
“陛下言,”李文渊恭敬行礼,“昔年误信‘忘则安’之论,致使民心压抑,怨气积深。今观各地‘说忆会’兴起,百姓哭罢复笑,反觉心宽,方知真情不可抑,唯有疏导方可安邦。故设此司,望先生执掌,教化万民不忘本、不失心。”
林知微听罢,久久未语。
裴昭站在她身旁,轻声道:“这是继明永远无法理解的事??真正的稳定,不是来自恐惧和遗忘,而是来自理解和共鸣。”
最终,她接过圣旨,却道:“我可以协助,但不会离开书院。”
𝟐 ⑥ 𝟐 X 𝑆 . ℂo 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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