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几声,吃力地撑起上半身,因为左肩的受创,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他抬眸望去,那人垂眸看来,恍如传说中的二重身在对视。
那人弯下腰,同是深肤色的手指抬起降谷零的下颌,怜惜地说:“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真是让人心疼。”
降谷零睫毛颤抖了下,苍白的唇瓣微动,嗓音暗哑地说:“来得这么晚,缺德考试去了吗?贝尔摩德。”
易容成降谷零的贝尔摩德轻哼一声,目光流连在他身上久久不舍得离开,她还在回味着自己看到的惊悚怪诞、却又带着疯魔般吸引力的画面。
和白石雅人发过来的照片一样绝美,不存在诈骗。
若非对方叛逃了,她还真想和白石雅人好好交流一下,难得有个审美和她这么统一的人啊。
直到对上这双无神、空洞的眼眸,她才恍然大悟。
难怪她又不受控制被吸引住了,原来是G君。
她松开手,声调温柔:“能站起来吗?”
这肉麻兮兮的声调让降谷零抖了抖,一言难尽地问:“你中邪了?”
贝尔摩德:是啊,我也怀疑为什么每次见到G君就中邪。
降谷零一身轻松地从碎片中起身,敷衍地拍了拍身上的碎渣,抬头的瞬间,重新卸下了卡牌。
他重新亮起的眼眸倒映着眼前和他如出一辙的面孔,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悠悠地说:“好好演啊,我找理由被埃德拉多尔打伤了,你可以直接躺着了,演戏难度直线降低,不用谢哦。”
贝尔摩德怒骂一声:“……艹!”
你站着都让埃德拉多尔兴奋,我哪里敢躺着!
降谷零拖腔带调,不轻不重地说:“注意言辞,女士。”
他上下打量了下这张易容,没察觉出问题后,看向对方黯淡空洞的眼神,好奇地问:“眼睛你是怎么弄得,看上去跟真瞎了一样。”
贝尔摩德神神秘秘地笑了下,声音华丽悠长:“这是秘密。”
降谷零扯了下唇角,他又不是非要知道,他伸出手:“菊池的手机给我。”
贝尔摩德痛快地交了出去,反正照片她都备份了。
降谷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踩着碎片步伐潇洒地朝外走去,声音低沉悦耳:“那就祝你好运了,贝尔摩德。”
降谷零离开地下室后,才发现这里竟然距离他住的别墅并不远。
好啊,贝尔摩德每次都来这么晚,果然是摸鱼了。
他站在这座精致的小院外,指尖上侦探的卡牌若隐若现,无数备注在眼前铺展开,世界在一瞬间变成透明的。
一分钟后,侦探卡被重新收起。
降谷零若有所思,意料之中,白石雅人没有将情报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