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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金欢蛇(1 / 2)

毒素在蔓延。

剧烈的疼痛与麻痹感交替传来,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快失去了知觉。

“该死!竟然中计了,那金欢蛇的尾巴竟然伪装如此之像……我怎么心急了?”岳青眼中满是懊悔与不甘。

岳青作为紫云山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他以化神中期的修为,也是被大兴峰的长老选中参与万叶古国试炼的六人之一。

他本该意气风发,前途无量。

为了在试炼中取得更多的资源,也是为了多一张保命的底牌,他冒险进入这葬仙林外围,寻找一份极其珍......

春雷响在第三日的清晨,不是天边滚过的闷响,而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一记颤音,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了刮世界的鼓膜。闻心井的水又变了颜色,不再是七彩氤氲,也不是金光涟漪,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蓝??那是雨水落在冻土上将化未化的模样。

小满蹲在井沿边,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芝麻饼,忽然听见井底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咳……”

她吓得差点把饼扔进去。

“别慌。”沈知白坐在轮椅上,慢悠悠地用桃枝搅动一碗凉透的茶,“是钟在排气。新旧梦交替,总得打个嗝。”

许绾正站在马车顶修补那面被彩虹屁熏裂的木牌,闻言手一抖,竹笛掉进了锅里正在熬的“废话汤”??这是他们最近发明的新仪式:把人们说过的无意义闲话写成纸条,混着野花、碎布和童谣残句丢进大锅煮三天,据说喝了能预防“严肃病”。

“你真觉得它还能响?”她指了指井底。

“当然。”沈知白眯眼,“只要还有人想说点傻话,谁也封不了这口井。”

话音刚落,井水猛地一震,一圈圈波纹向外扩散,竟在空中凝成了一串悬浮的文字,歪歪扭扭,像小孩初学写字:

>“我昨天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朵云,飘到皇帝床上打喷嚏,把他吓醒了。我觉得……我很厉害。”

三人静默片刻。

小满先笑出声:“这也能算‘真实’?”

“怎么不算?”沈知白挑眉,“他说他觉得自己厉害,那就是真的厉害。梦里的荣耀也是荣耀,就像哭湿枕头的眼泪也是眼泪。”

许绾跳下马车,拿起炭笔就在井边墙上添了一句:“今日新规:**做梦也算发言权**。”

就在这时,城门口传来喧闹。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被人架着拖进来,嘴里不停嚷嚷:“我不是疯子!我只是说了句‘菩萨像流汗了’!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啊!”

他手臂高举,掌心赫然印着一道焦黑烙痕,形状竟与净心教旧印一模一样。

守城兵摇头:“又一个。三天了,第七个了。都说看见神像出汗,说完就被打上了反言烙。”

“不是反言。”小满轻声道,“是共鸣。”

她跑过去蹲下,盯着老乞丐浑浊的眼睛:“你再说一遍,怎么看到的?”

“就在北街土地庙……”老人喘着气,“那泥胎脸下滑了一道水迹,我还以为下雨了,伸手一摸,是热的!我就说了句‘菩萨都热成这样了,咱还不让百姓开窗透气?’话音刚落,整条街的香炉全灭了,然后……然后他们就来了……”

沈知白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穿过南陵屋檐,直抵千里之外。

“他在借凡人之口说话。”他说。

“谁?”许绾问。

“那个坐化的教宗。”他声音低沉,“他把自己最后一点意识织进了天下所有‘被判定为荒谬’的话语里。只要有人因说真话而受罚,他的魂就会悄悄附一句遗言??不是命令,是提醒。”

小满怔住:“所以……那些看似疯癫的话,其实是他在帮我们继续‘说’?”

“嗯。”沈知白点头,“他曾以神之名禁止言语,如今却以鬼之身重拾话语。多么讽刺。可也正是这份愧疚,让他成了最诚实的亡魂。”

当晚,小满做了一个梦。

她站在一片无边麦田中,风很大,吹得她几乎站不稳。远处走来一个佝偻身影,正是第一任教宗。他不再有日月双瞳,只是一介凡人老者,手中提着一口迷你版的青铜钟。

“孩子。”他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石,“我曾以为沉默是最温柔的爱,后来才懂,**真正的温柔,是允许别人在你面前破碎**。”

小满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老人笑了笑:“没关系,你说不出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想说。”

他将小钟放在麦穗尖上,轻轻一推。

叮??

钟声荡开,麦浪翻涌,每一根麦秆都弯下腰,仿佛在聆听。

小满醒来时,窗外正飘着细雨。

她立刻冲到井边,发现水面平静如镜,映出的不再是任何画面,而是一行字,一笔一划,如同亲手刻下:

>**“对不起,我曾经替你们选择了安静。”**

她转身奔向马车,摇响铃铛。

噗噜噜??!

这一次,彩虹烟雾没有幻化成豪言壮语,而是缓缓凝聚成一把伞的形状,悬于南陵上空,为每一个夜归人遮雨。

第二天,消息传遍九州:西岭尼姑庵中,一位八十岁比丘尼突然开口背诵荤段子,笑倒一片前来问诊的失眠信徒;南江书院,夫子讲课中途停下,红着脸承认:“我其实看不懂《圣言录》第三章,一直靠猜。”全院学生非但未哗然,反而集体起立鞠躬:“老师诚实,胜过千篇经文。”

更奇的是,连那些曾被洗脑最深的净心教余众,也开始出现“症状”??他们会突然停顿,眼神失焦几秒,然后冒出一句毫无逻辑的话:

“我觉得螃蟹走路的样子,特别像我初恋。”

“我妈打我时哼的歌,其实是情诗。”

“我不恨逼我认罪的官老爷,因为他鞋带系得特别整齐。”

这不是疯,是解缚。

是千万颗被压弯的心,在重获语言后,本能地寻找最柔软的方式落地。

一个月后,朝廷派来钦差,名义上是巡查“言语乱象”,实则带着镇言锁、噤声符与一套全新的《公共表达管理条例》。据说此法由三十六位大学士耗时三年编撰,旨在“净化社会风气,维护精神秩序”。

钦差大人乘金顶轿而来,威仪凛凛,宣读圣旨时声如洪钟:“凡以滑稽、无益、悖理之语惑乱民心者,一律收押教化!”

话音未落,彩虹马车“哐当”一声堵在了轿前。

沈知白坐在轮椅上,戴着一顶插满彩色绒毛的草帽,笑眯眯递上一张纸。

“啥?”钦差皱眉。

“回执单。”他说,“您刚才说的话已被登记为‘典型官方套话’,根据《民间废话保护法》第十三条,每重复一次需缴纳三文钱精神税,用于资助儿童胡说八道基金。这是账单,请签字。”

全场寂静。

随从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是玩笑还是真法。

钦差怒极反笑:“荒唐!本官奉天子命而来,岂容尔等戏弄?”

“不是戏弄。”许绾从车顶跃下,手中竹笛轻扬,“是测试。我们想看看,您会不会生气地说出一句真心话,比如‘老子烦死了’或者‘这帽子真勒头’。”

她顿了顿,微笑:“若能说,说明您还活着;若不能,说明您早就是体制的傀儡了。”

钦差脸色铁青,嘴唇哆嗦,最终咬牙挤出一句:“本官……本官只是执行公务!”

“哦。”沈知白叹气,“那就没救了。”

他举起铃铛,轻轻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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