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裂隙里渗出的气息，竟与当年暗算北璃的堕仙功法同源。
"禀主上，西方天域三处灵脉突然枯竭。"玄风长老的拂尘丝缠着缕魔气，白发间还沾着庆典礼花的金粉。
他呈上的枯叶令萧北瞳孔骤缩——叶脉断裂处残留的，分明是白日里被舔舐干净的血气。
北璃突然咬破指尖点在萧北眉心，神婚血契的烙印亮如赤星："我以仙裔之血起誓，若你再孤身犯险..."誓言被萧北含进唇齿间，尝到的却是两人伤口交融的腥甜。
檐下风铃叮当乱响，灵虚子的罗盘突然迸出裂痕。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萧北松开北璃颤抖的肩背。
她腰封上缀着的辟邪玉突然浮现血丝，与阵眼裂痕渗出的诡雾如出一辙。
西北天际传来沉闷雷鸣，那声响不像天劫，倒似神境崩塌前的哀鸣。
"召集..."萧北抚过北璃颈后那道陈年剑痕，当年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伤口此刻正在发烫。
他望着被朝霞染成血色的归墟之境，掌心龙鳞上的神纹突然蔓延至整条手臂，"去请玄风长老把今日所有触碰过阵眼的仙人名录取来。"
北璃将脸埋进他染着药香的衣襟，没看见萧北凝视着枯叶时眼底闪过的金芒。
那缕被舔舐的血气正在他灵台深处翻涌，逐渐凝成半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面具额心处，仙界云纹正与魔纹完美交融。
萧北指节叩在梧桐木案上的声响惊飞了檐角青鸟，玄风长老呈上的名录在晨光中浮起细密金纹。
灵虚子指尖蘸着朱砂在星图间游走，忽然凝住："主上请看——"罗盘碎屑拼成的阵图上，三处枯竭灵脉竟与昨夜青铜残片上的裂痕形成倒置的七星阵。
北璃捧着药盏的手一颤，汤药在青玉碗沿荡开九重涟漪。
她发间新换的缠枝步摇缀着二十八颗定魂珠，此刻正与萧北颈侧龙鳞共鸣生辉。
那些被玄风长老拘来的仙人跪在云阶下，衣摆沾染的七曜纹竟在日光里褪成浅青色。
"不是魔气侵染。"灵虚子突然折断手中朱砂笔，墨色溅在星图上化作游龙。
萧北瞳孔中金芒暴涨，只见褪色的阵纹在仙露浸润下正缓慢重组，枯竭灵脉深处传来春芽破土般的细微响动。
北璃忽然按住心口，婚契纹顺着她皓腕爬上萧北掌心："是涅盘纹！
三百年前仙魔大战时，我在祖神残卷里见过这种阵纹逆转之相。"她指尖金血滴在褪色阵纹上，原本枯槁的云纹突然绽出翡翠色灵光。